待走到挂着碎玉轩牌匾的院子里,管家就对江绾绾告辞。
“府中还有事务,奴才就不进去了,若是夫人有何事可差人去叫我。”
江绾绾在秋雨的搀扶下走进院子里,侍女都站在两侧的对着江绾绾微微福身。
院中的桂花树长个粗壮,叶子哗啦作响,带着桂花香钻入鼻尖。
可江绾绾却没有心思欣赏反而用帕子不着痕迹的捂住鼻子。
毕竟桂花开的越美,越危险,焉知下面埋着多少……。
被侍女带进屋内,果然见看见了满头华贵头饰的郑昭容。
清丽的脸上画着微浓的妆,脸颊两侧也画着粉色腮红。
嘴唇甚至涂了朱红的胭脂,整个人都显得不符合年纪的艳俗。
她似乎休息不是很好,眼底带着乌青,脸上甚至带着老态。
而一进屋子江绾绾就就微微扫过周围,总觉得有股夹杂着香味的微腥。
想到司徒瑞和自己说的,不由得瞥向端坐在上方郑昭容的手腕处。
不过被宽大的袖子遮住看不出什么。
“江绾绾,风水轮流转,你应该也没想到吧,我现在是永安王司徒浩南侧妃,身份比你高。你是不是该向我行礼啊。”
主仆三人刚进屋还没坐下,郑昭容就迫不及待的抬着下巴俯视着江绾绾。
江绾绾并未行礼反而在秋雨的搀扶下坐下,也不接郑昭容的话,反而挑眉笑道:“几日不见侧妃,看上去似乎憔悴了很多,可是没休息好?”
郑昭容下意识的抚向自己的右手腕,精神恍惚一瞬。
反应过来后立马把手放下,拍着桌案大喝道:“ 盛夫人,本侧妃问你,你不回答也不行礼。反而左顾言它,是在不把本侧妃放在眼里吗?”
江绾绾站都未站起敷衍道:“见过侧妃。”
“江绾绾,你现在不过是尚书夫人,我可是王爷侧妃,竟敢如此糊弄我。”
见她敷衍的态度,郑昭容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江绾绾大骂道:“江绾绾,你不过是个二嫁的狐媚子,有什么资格坐在那里和本侧妃说话!还不快给本侧妃跪下!”
江绾绾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得捂着嘴轻笑。
“郑昭容,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侧妃而已,而我是尚书府的夫人,论身份地位,我并不比你低多少。”
郑昭容被江绾绾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江绾绾,你不要得意得太早,等王爷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江绾绾毫不畏惧地看着她,轻轻柔笑。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永安王司徒浩南会不会为了你而处置了我这个吏部尚书夫人,长公主儿媳,当今圣上的的侄媳。”
郑昭容直接掀起桌上的茶盏砸碎在地上。
她付出了多少,每几日便要割手腕放血给那老变态喝。
可是江绾绾来了后没有丝毫惶恐,反而嚣张自在,还敢跟她顶嘴!
郑昭容气得满脸通红,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这是觉得她郑昭容不敢处置她吗。
放在桌上的手掌一拍,“既然盛夫人如此不识礼,不如就留下来让本侧妃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郑昭容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心中暗自得意,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好好教训一下江绾绾这个狐媚子。
就在郑昭容准备叫人把江绾绾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时,她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更狠毒的主意。
她嘴角泛起一抹阴险的笑容,然后大声命令道:“来人把盛夫人按住。”
那老变态不是喜欢喝貌美之人的鲜血吗,那她就要割江绾绾的血。
听到这个指令,那些原本站在外面的侍从们立刻走进房间。
江绾绾就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秋雨则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家夫人身前,却被侍从轻易制服跪伏在地板上。
见此江绾绾也并不惊慌,她倒想看看郑昭容要做什么。
端起茶杯看了一下,还是没喝。
只觉得哪里都带着刺鼻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郑昭容手持锋利的匕首和碗,亲自向江绾绾走来。
她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江绾绾割腕疼痛求饶的模样。
就在这时身着紫袍面色阴沉的司徒瑞忽然闯进来,沉声喝退了正要抓江绾绾的侍从。
“我怎么不知道王府什么时候由郑侧妃做主了。”
郑昭容见状站起身一晃,好在有侍女搀扶。
她瞪大了眼睛,“世子身为外男竟然闯入我的院子,这是想要做什么。别忘了我如今可是你的庶母。”
司徒瑞不屑一顾的嗤笑,那张郑昭容从前看了觉得赏心月目的俊美面容此时带着轻蔑。
“不过是个侧妃,也敢称作本世子的庶母。”
与永安王司徒浩南如出一辙的凤眼挑起,眼底带着冷意的扫着郑昭容,似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事实上司徒瑞本来就没把郑昭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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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余光忍不住瞥向江绾绾,却又顾及周围其他人,便只好强装陌生的对着江绾绾勾唇轻笑。
“盛夫人受惊了。是王府失礼了。”
江绾绾眼带疏离的颔首,“世子言重了。”
仿佛根本不认识司徒瑞一般,郑昭容也没发现任何端倪。
只以为司徒瑞是凑巧听到消息才来阻止自己的。
“世子,我才是王府的主母,你不要多管闲事。”
郑昭容也是豁出去了,直接与司徒瑞呛话。
毕竟她说不定哪天就会因为流干鲜血而死,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把江绾绾这个狐媚子处置了。
听到郑昭容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自称王府主母,司徒瑞忍不住轻笑出声,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那双深邃如潭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瞅着郑昭容。
明明司徒瑞样貌依旧俊美,可郑昭容却能从中看见与永安王司徒浩南一样的阴狠,让她瞬间浑身冰凉如坠冰窖,心中惊惧。
“既然你如此想成为王府的主母,那么本世子便成全你。”
司徒瑞冷漠地挥了挥手,立刻有两名侍卫抬着一具朱红色的棺材走进大堂,将其放置在地上。
“你不过是个侧妃,敢在永安王府肆意妄为,残害朝廷官员的家眷,不如直接入土为安。你死后我会让父王封你为王妃,也算是全了你想要做王府主母的心。”
说完,司徒瑞再次挥手示意,命令人抓住郑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