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歌舞的声音掩去了杯子掉在地上发出的碎裂声,并未有人发觉。
微垂眼眸,睫毛盖住其中是嫉妒,再次看向对面时那对夫妇时神色晦暗不明。
一直与周围武将饮酒的章郸也注意到了江绾绾与盛弘毅的互动,原本带着几分醉意的双眸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拿着酒杯的手掌不由得用力,等他反应过来时手中的酒杯已经“砰”的一声破碎开来,散落在桌案上。
与此同时,手掌已经被细小的碎片划破,流下丝丝红色血痕。
鲜血顺着手指流淌滴落在桌案上与那些杯子碎片掺在一起。
周围的武将们都惊住,纷纷紧张地看着章郸,有人关切地询问他是否受伤,也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掌有一股刺痛传来,看着被划破的手心,章郸神色没有任何变换,与在外征战相比,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向周围的武将摆手示意无事,接过侍女递来的布将手心缠起来。
章郸这才重新望向对面席位,却发现那婀娜身影连往这边看都没看一眼。
眉峰一凝,本就不佳的心绪更加烦闷。
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紧绷,硬朗的面容更显粗犷凌厉。
这种低气压让周围本来还嬉笑着对饮的武将都微微息声,在心里都奇怪这军中的阎罗怎么忽然就变脸了。
宴会结束,众大臣都携家眷离去。
盛弘毅与江绾绾随着人群走到宫门口时,却被太监叫住,说是陛下有请。
两人对视一眼,跟着太监去了御书房。
进了殿中,皇帝李民正站在桌案前欣赏着一幅画卷。
“臣见过皇上。”/“臣妇见过皇上。”
皇帝转过身来,见夫妇俩进来后挥袖屏退太监与侍女,这才走近他们,脸上依旧带着威严却又有丝亲切。
拍着盛弘毅的肩膀笑道:“弘毅啊,你与江氏成亲也算是有一个多月了吧?朕听说你们感情甚好,可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盛弘毅也没想到李民叫自己来是谈论这些,向来带着温润假面带着不好意思,“让舅舅忧心了,子嗣之事是缘分急不得。”
皇帝李民点点头,笑着说:“也是,你们成亲时间还是太短了,年轻人不要着急嘛。”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冲侄子轻笑一声。
随后,皇帝李民才看向一旁一直低着头的江绾绾,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谨。你既然是弘毅的妻子,那便是朕的侄媳,以后没有外人时无需称朕为皇上,显得太生疏了。”
江绾绾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皇帝李民,眼中闪烁。
她轻声说道:“谢陛下……不,谢谢舅舅。”
虽然不知道李民为何如此说,但君是君,臣是臣。盛弘毅叫李民舅舅那是因为两人留着同样的血。
江绾绾不同,不过是个外人。
不过如今李民心情好,既然让江绾绾叫舅舅,她自然也不会扫兴。
皇帝微笑着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他又和盛弘毅聊起了长公主的近况,在得知闭门不出后也只是微叹。
询问了盛弘毅最近的公务,并对他表示了肯定。
走时,更是赏赐了江绾绾不少好东西,就连皇后也派人送来了些宫外没有的绸缎与首饰。
送走盛弘毅与江绾绾的夫妇的太监回来后就退回李民身侧。
皇帝李民正翻看着宫外传来的信,微微轻叹,“我这侄子,从前像个木偶般看似温润好接触,实则冷漠的很。如今娶了江氏倒是多了些人气,也没有阿妹说的那般不好。”
…………
小室无灯火,只有月光透着窗户照入床铺。
床账微动,露出的手臂上带着红痕,如玉的肌肤上带着春色。
江绾绾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声音带着些许怒意,“你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来盛府……。”
司徒瑞脖颈青筋因充血而凸起,搂着江绾绾腰间的手臂更紧。
“你放心,盛弘毅现在本公务缠身根本没时间来你的院子中。至于他那些派在暗处保护你的侍卫,也早就被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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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绾面色这才缓和,想来司徒瑞敢来肯定是有把握。
但想到他竟然敢私自来,都不通知一声,不由得轻哼,“你倒是好本事。”
司徒瑞轻笑俯身,在江绾绾脸侧亲了亲,语气宠溺的安抚,“放心吧,他不会发现的。”
听到男人保证,江绾绾心才算是完全放下,但还是警告,“不许有下次。”
“好 ”司徒瑞应道。
“你今日离席是去见章郸了。”
司徒瑞虚趴在江绾绾身上,手指勾起贴在她脸颊侧的发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醋意。
“嗯,出外醒酒就碰见了说了几句。”
江绾绾并没有隐瞒也没有心虚,她不觉得有什么好骗的。
可司徒瑞却像是个小妾发现夫君在外又有了其他外室般,眉眼晦暗阴沉,吃味道:“是吗,旧情人人回来确实得多说几句。”
躺在锦被上的江绾绾却不以为意,嗓音轻柔沙哑又漫不经心,“不过是旧相识恰巧碰见,就算是以后不怎么联系也不好生了怨恨。”
“好了行你可以走了,别被发现了。还有下次不许来府里,要是被盛太尉与长公主的人碰到,你也讨不到好。”
其中的嫌弃与威胁清晰可见。
而司徒瑞自然也听出了江绾绾话中的意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紧紧咬着牙关,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司徒瑞已经记不清自己有过多少失望,失落,那颗心仿佛被江绾绾握在手中揉搓任扁。
全部随着江绾绾的心情,兴致来是喜,是悲,是怒,是恨。
他堂堂永安王世子都已经下贱到成为送上门来自荐的小倌,可是每次江绾绾都会用警告来伤他。
司徒瑞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一开始知道,江绾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