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肯定会想法子助你渡过这一次的。”
房玄龄哪里还顾得上品桂花茶,直接站了起来。
神情凝重。
呼吸微促。
衰老的五指,抓住了张楚的肩膀。
不过,张楚的手扣住了房玄龄的手腕,而后起身,笑盈盈的扶着房玄龄的肩膀,再把他搀扶在了凳子上。
“梁国公稍安勿躁。”
“小子毫无过错,为何要自辩?”
“信不信?只要小子进了宫,就算不是,也得变成是了。”
“我曾听闻过一个故事,一位老人因为腿脚不便自己摔倒,旁经过一少年,少年好心搀扶,却被老人污蔑说是少年撞得自己。”
小主,
“一路闹到衙门,最后也判决少年赔偿。”
“为什么?”
“因为衙门的逻辑是,不是你撞的为何要搀扶呐?”
“所以,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心虚反驳?不必理会他们。”
“咱主打的就是一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这件事,梁国公,小子心里有些想法,现在,不急。”
“嘿!”
“这群老东西,不是想要跪着吗?那就让他们跪着吧,反正膝盖不是咱的。”
“宫,我不会去。”
“自辩,某家更不会如此做。”
“甚至于,某家这一次都不想着露面了。”
张楚轻轻道。
房玄龄眉头蹙在一起,仔仔细细的盯着张楚,仿佛想要看透张楚想要怎么做,但,他看不透。
吴娘把热水取来了。
张楚接过来,给房玄龄斟满。
顿时,桂花香四溢。
张楚用力嗅了下,满脸的享受:“其实,他们是急了的。”
“这些所谓的十条大罪,若是能忍一忍,等到了冬天,或者等儒学诗会这件事彻底过去,再发难,效果会比现在,好很多。”
“现在谁都知道,就算那些人心里,也都知道,孔颖达他们是想要借机报复某家。”
“既然孔颖达他们的动机不纯,出发点就只是为了自己考量。如此,那些人别看站在国子监一方,其实,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再次作壁上观。”
“这些所谓的罪状,在他看来,很严重,可在某家眼中,在百姓眼中,算的上什么呐?”
“相比起来能实实在在填饱肚子,能实实在在吃口热乎饭,能实实在在让孩子不再饿的哭嚎,什么都不算。”
张楚又取来了茶壶,把桂花放进去,倒满了水。
示意李泰,自己想喝自己倒。
房玄龄不言。
他心里能感觉得到,张楚似乎说的有道理。
可,关键是这件事,不是说有道理就能过去的。
“但是·······”
房玄龄双手搓着膝盖,他迟疑,一时间,他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其实来之前,他有数条对策。
现在听着张楚说的这些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显然,自己的对策和张楚想要的,南辕北辙。
裴行俭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了。
满头汗水。
气喘吁吁。
“师父!”
显然,他是在左武卫衙门听到消息后就匆匆赶回来了。
李泰很是有大师兄的样子,赶紧给裴行俭也倒了杯茶。
“学好了?”张楚望着他笑道。
“师父,弟子受益颇多,不过师父,孔老夫子他们·······”裴行俭激动。
“青雀,你们两人,去把房遗爱秦怀道他们叫回来吧,在那里站着干什么?”
“不如回家睡觉。”
张楚吩咐。
李泰躬身,拉着裴行俭离去。
房玄龄见状,也知道张楚心中是有对策的,便不再多说什么,也站了起来。
“小子。”
“有什么事,尽管来找老夫,或者去找李靖秦琼徐世积他们这些家伙。”
“记住,你······现在已不是你自己一人了。”
房玄龄目光有些复杂的,声音沉沉,还带着些许歉意。
张楚自是明白房玄龄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