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我本来认识的时间就不长,你对我不信任也在情理之中,如今你我已是同门,是应该互相多了解的!
转过头,对小兰说道:“小兰,你先去门外守着,我和小师弟有些话要说,若是有人来,你提前通报一声。”
小兰见郡主面色严肃,不敢含糊,答应了一声,出了门去,随手将房门关上。
郡主见小兰走了,先是喝了一口茶水,才缓缓的说道:
“你对我不信任也无可厚非,毕竟我们之前只见过两次,你连我是谁可能都不知道,今天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她面色冷静,认真说道:
“我叫庄若晴,是西北王庄须之女,也就是当朝郡主,我有一个哥哥叫庄若尘,大我两岁,还有一个弟弟庄若泽,庄若泽小我三岁,住在皇宫,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质子。
虽然父王贵为一地藩王,可西北历代都是苦寒之地,封地内地广人稀,三个郡人口加到一起不足百万,西临吐蕃国,北边与北凉国接壤。
临洮,陇西二郡还好,只是西临吐蕃,我们只要和吐蕃国搞好关系,年年进贡一些粮食布品,他们便不再来犯。
可是,北边的庆州却是常年遭受北凉匈奴的侵扰,匈奴人凶性残忍,不光抢我们的粮食,还杀人放火,不恶不做,庆州百姓简直苦不堪言。
我父王说好听一点是当朝王爷,有封地的番王,其实就是把守边关的将军,甚至连将军都不如。
朝廷规定分封地内兵马不得超过五万,你想,这么长的边界,五万士兵如何够用?而且,这些兵马还得我父王自筹军费,朝廷不但不拨发一两银子,而且年年还要向朝廷交纳一百万两的税银。
这一百万两银子分摊下去,每人要交一两多的银子,可是有多少人家,一年到头也挣不到这一两银子,无奈卖儿卖女者不计其数,冻死饿死的人更不用说。
我父王生性懦弱,从不敢对皇帝有半点不臣之心。对皇上的话,更是言听计从即。
使这样,朝廷有人还是怕父王壮大,不但常常有一些奸细前来刺探军情,最可气的是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人,专门干着杀人放火,往井水里投毒的恶事,为害一方,让本来就穷苦的百姓更是雪上加霜,本来百姓就吃不饱,穿不暖,再加上这些人暗中使坏,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此遭难。
前些时日,陇西边陲发现一帮作乱的暴徒,父王命令一队士兵前去围剿,大部分人皆以伏法,只有一小撮人扮做行商走贩,逃回宣化府。
为了顺藤摸瓜,抓到幕后主使,我带领亲兵卫队追踪至此,发现那几人进了城主府朱康的住处,我不敢贸然行动,怕打草惊蛇,派我的护卫右统领罗无言带领十几个人暗中监视。
庄小兰是我的护卫左统领,她爹是我父王的老部下,早年间,随我父王出征,不幸战死,父王念其忠诚,敕她家庄姓,而且还为她寻得名师学习武功,小兰下山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
这次来到宣化府,我俩在明面调查,想看看知府朱康与那些奸细是否有关,可是这么多天过去,那几个人再没有露面,我们又无法进入城主府搜查,只能继续在这里等,寻找合适的机会。
你我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发现你不但不是别人口中的废柴,而且是个十分有头脑的人,你也确实一次又一次的给了我惊喜,越是和你接触,我发现越不了解你。可即使我知道你很聪明,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大道竟是出自你口,真的让我太意外了!
怎么样小师弟,我的事情都跟你说了,没有对你一点的隐瞒,你是否也能对我以诚相待呢?”
公孙毅早就怀疑这庄姑娘身份不一般,可他万万没想到,庄姑娘竟是当朝郡主。
不过他并没有被郡主的身份所震慑,反而觉得只有这样的身份和自己很配,不对,是和师姐的身份很配,哎,想多了。
听庄姑娘说完,公孙毅多少还是有些震惊的,没想到身为一国郡主,还有他的父王,也有如此多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