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钱老爷带走的姑娘过了一会儿,就被抬了带回了。
大家把她接到了榻上,看她脸色发白,身体抖如糠筛,额头上破了个大口子,都心疼得不行。
好在那口子已经止了血,不过满脸的血痕泪痕交织,还是让她看上去凄惨无比。
人等了半个时辰才醒来,彼时大家已经帮她把伤口包扎好了,脸也洗干净了。
那姑娘姓林,一醒来后便呆呆的盯着身上的锦被,也不说话,像是没了魂一样。
“到底是怎么了,你快别这样。”和她关系最好的于姑娘坐在她旁边,紧紧的搂住她。
没人问还好,这一问,人顿时就又哭了,抽抽噎噎的,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钱,钱老爷想非礼我,我便撞了桌角,想着清清白白的走……没想到钱夫人来了,我才,我才能回来。”
她说着,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甚至开始干呕起来,可想而知她当时面对钱老爷该有多恐惧。
“没事了,没事了……”于姑娘抱着她,不停的安抚着,明明她自己的手也抖得不行。
“他们,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林姑娘红着眼,看向一圈的人,“我昏倒前听见了,钱夫人说,说是那敛财之法少一个人的血都不行,若是,若是我也像,像那李家大姑娘一样寻了短见,事就办不成了,钱家还得花钱养着你们好一阵……”
听林姑娘说完,众人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钱家人把她们当什么东西了?!特别是黄艺榕,乐槿觉得她现在估计恨不得提把刀过去直接就把人剁了。
“你先好好养着。”乐槿道,又问其他几个今天去探路的姑娘有没有探出路线来。
只见她们一个个摇摇头,“一走远了,那些下人就堵着门不给走了,说是钱夫人下的令,怕我们冲撞到贵人,影响二公子大婚。”
“贵人?”黄艺榕眉头一皱,看向乐槿:“你觉得他们说的这个贵人,会不会就是你今天见到的老瞎子?”
“有可能。”乐槿也这么想:“如果是随便一个贵人可能不一定,但会影响到钱二公子婚事的,恐怕就他一个了。”
“那我们今晚不休息了!”一听她们俩这么说,那几个白天去探路的姑娘立马道:“白天这路走不了,晚上还不能走吗?我们今晚还去探路!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天下午,乐槿用过午饭后在自己的屋子里小憩,看似坐着发呆,实际上脑子里想的事情还不少。
他今天早上离开前专门和黄艺榕约好了下午的时间,让对方过来找他,果然没过一会儿,人就到了。
她提着一个一个小篮子,说是来找乐槿一起喝茶品点心的。
进了屋内,下人退出去后,她把篮子往桌上一放,便问乐槿专门找她来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满是棺材的屋子,你还记得具体位置吗?”乐槿直白道,虽然不懂那些什么阵法,但是那天黄艺榕念的书里的内容他都有记住。
他想得很明白,那个老瞎子,其实就算她们找到了人也不一定能够做什么,难道提前把人杀了吗?那只会让钱府的人戒备起她们来,甚至直接撕破脸。
所以乐槿想,既然人那边没那么好下手,那就从工具上。
黄艺榕大概也猜到了他想做什么,“我当时从正门出去,往右边走,中间拐了两次弯,都是往左。”
“行,谢谢你。”乐槿点点头。
“不必谢。”黄艺榕垂眸,“真要谢,便等出去了再谢吧。”
说着,两人又就一些事宜简单商量了一番,这一下子黄艺榕在他的屋子里也待了有些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