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催促不停,
张珂的内心始终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推动着地块撞击高原,
最前沿的位置,不论是土地,还是地气,乃至于生机全部都搅在一起。
而张珂的神念就穿行其中,推动双方融合。
同时,在他的地神神印上,山水地脉之气凝聚的虚影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在西南角的位置,云雾翻腾。
丝丝缕缕地气从四面八方汇聚其中,交织在一起,正欲勾勒出一方天地。
......
既然都是大地相撞了,怎么也不像是能偷偷行的样子。
事实上
高原,戈壁,甚至是九州之土跟雪山后那片更广阔的的天地,都能清晰的感知到这边的情况。
且越是临近的地方,地震越是恐怖。
山崩地裂,河水断流,生活在大地上的动物慌乱的四下奔逃,百姓更是一边祈求神佛保佑,一边往安全的地方逃离....
而真正影响最严重的还是高原。
十二座佛寺原本维持这艰难的拉锯战,里面的上师就已经要吐血了,结果外来的那位还火上浇油。
一边要维护着千百年来传承的佛寺。
一边还得拼了命的镇压魔女。
上师们眼睛都红了,
要不是当下脱不开身,他们真不介意把外面那家伙也一起拉进来,把祂跟魔女一起镇在地下。
「不,」
「再这样下去我等都会死!」
「千百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不可让魔女脱困,去,让他们放开一寺。」
「头,心,肚...放一个出去让祂们厮杀...」
顶着流淌着血泪的双眼,上师愤怒的吼叫道,而随着一个僧侣匆匆而去,没过去多久张珂就看到十二寺中,置身于两座山顶上的佛寺缓缓黯淡下来。
随着佛寺陷入黑暗,
天地间的黑雾也因此沸腾。
两道赤红如血般的光芒,从山间升起。
两座山峰隆隆作响,山体被逐渐剥落。
一开始还是土石迸射,但随着深入,土石消失不见,反倒是一股股漆黑如墨的液体,泊泊流下。….
像是滴入了清水中的墨汁一般,
一接触到地面,就在土壤中迅速晕染开来。
所过之处山峦土地化作一片泥泞,
见状,张珂心头一紧。
这些「墨汁」,他是见过的。
上次,刚脱离了垢的孕育之后,他体内的骨血就是这样漆黑如墨,只不过后来被稀释才变了模样。
而现在,
这些垢·血晕染土地的行径,就像是小孩子往水里吐口水,想让张珂投鼠忌器,让他限制自己的步伐别再肆无忌惮的从祂的碗里抢东西。
毕竟那群僧侣只「宽容」的放开了双眼上的「钉子」。
让祂的头颅恢复了行动。
只有这么一点点,面对眼前这个贪婪的敌人祂有些无力,只能尝试着用这种方法保护自己的力量不会流失的太快。
剩下的力量祂要全部去对付这些佛寺,
等这些钉子全部拔掉,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再来驱赶,杀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地神...
看着两座山体中源源不断涌出来的垢血,
说实话,张珂确实有被恶心到。
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一路走来那些个被张珂干掉的城隍,都跟他展示了作为权柄正神,如果接触垢之后,没控制住就会堕落,别说身形,连自我意识都保留不了。
而对方恰好拿捏这一点。
退一万步来讲,
张珂的小地府内镇压着几万十几万的邪祟。
它们本就就是垢经由城隍孕
育的产物,对于它们而言,垢就像是主食一般,不光能轻易消化还能让自己变的更强。
但张珂也不能放它们脱离小地府。
以这群玩意的秉性,它们吞吃垢血是肯定的,但张珂也敢肯定在魔女的呼唤,召集下邪祟们会毫不犹豫的倒打一耙。
甚至魔女还能像城隍那样变成一尊母巢....魔母?
光是想想张珂就有些头疼。
与其被人把刀夺走对准自己,还不如一开始就控制起来。
这么想着。
「走!」
张珂在前方被垢血污染的土地上开辟了一条通往小地府的通道,接着他心神于神印上呼风神篆呼应,狂风呼啸。
一道道龙卷连接天地。
山体渗透的垢血,连同高原上被侵染的大片土地都被掀翻,卷入狂风中,直入小地府。
而与此同时,
在小地府中被香火神山镇压,日夜磋磨的邪祟们抬头望着天空上的裂隙,看着那数不尽的垢血,以及土地从天而降,被压在山下的它们,眼角瞬间被口水模糊了。
自从城隍被打死,张珂夺走了小地府之后,它们就再没吃过一口「饭」。
更别提垢血这种高端的食材,城隍可是提供不了这么优等食物的!
看着就在眼前不远处散发着诱人气息,却始终碰不着,摸不到的食物,邪祟们急的要死。
呜咽,哀鸣,在小地府中吵成一团,即便是有香火神山的镇压,声音仍然穿透出来,在空间中回荡,在张珂的脑海中响彻。
忍着头痛,张珂硬撑了一会儿。
直到垢血开始对小地府侵染,并且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才松了口气。
速度没自己想的那么快,这个方法确实可用,只要掌握好速度,确保垢血堆积的不会太多,邪祟们也不会因为吃太饱成长太快,而有了反抗的力量。
将出入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程度,张珂开始继续吞并权柄。
至于佛寺那边,张珂也不再袖手旁观,毕竟要再多放几块魔女肢体出来一同放血,他也得吃不消.......
笨蛋兔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