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害怕、愤怒……在各种复杂交织在一起的情绪将灰原哀淹没之前，灰原哀看到了顾祈鸢眼里的无奈与悲伤。

“我从来都没有听顾姐姐说过家里的事情。”灰原哀听到自己这样说。

两人都沉默了。

刚入秋的夜晚还带有一丝夏季的尾巴，比不得夏日的燥热，但依旧可以说上一句温暖。

但灰原哀无端觉得这里比最寒冷的冬日还要寒凉。

她说不出来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如果顾姐姐不是自己想得那样，不是和自己是一样的人，那她这些时间又算得上是什么，她费力隐瞒起来的消息是多么的可笑。

“小哀……不是所有事情都称心如意的。”顾祈鸢悲哀的看着灰原哀，就连按住手臂的手都不自觉的松开。

灰原哀下意识都就帮顾祈鸢按住了伤口，哪怕现在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为什么？”

“顾姐姐，我很担心你。”

灰原哀想象不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但她还是努力的挤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我担心那不是什么好人，这里的极道组织那么多，要是那人不怀好意怎么办？”

“而且，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顾姐姐说起那人呢？那个你的……养兄。”

天知道灰原哀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养兄”这两个字说出口。

“小哀，这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就算是家人……也不是所有都家庭都幸福美满的吧？”顾祈鸢的语气中满是怀念。

“可我记得顾姐姐不是在华国有养父母吗？他们……”

“可是我已经成年了。”顾祈鸢打断灰原哀的话。

“我已经成年了。”顾祈鸢再次强调。

对啊，顾姐姐成年了，即使是在法律上，她的养父母也无法代替她做决定。

想起曾经在组织里看到的东西，灰原哀不再言语。

许久，“那你会有危险吗？我很担心你。”灰原哀的语气闷闷的。

“好了，你怎么和柯南一个样子，整天想那么多，小心长大了以后会秃头。”

灰原哀很想反驳，自己读博士的时候都没有脱发。

只是这些都不能告诉除了工藤之外的人。

灰原哀定定的注视着顾祈鸢的眼睛，对方明明在笑着，但灰原哀却总感觉对方在哭泣，她的灵魂和自己一样在无人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