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 设下计(1 / 2)

“慢着,四哥,您不能着急,听我说。”

侍卫进门,火气上头的雍正还是愿意听听妹妹说几句的,对着侍卫摆摆手:“先下去。”

桂枝就跟雍正说:“刚才那话只是我的猜测,想要拿来兴师问罪必然要有证据。如今咱们手头上没证据,十哥在您盛怒之下若是把所有的罪责推到了下面奴才头上呢?”

这是肯定的,让奴才赴死和让妹妹倒霉之间十阿哥能分得清楚怎么选择。到时候他一口咬定舒宜尔哈身边人乱说的雍正也没法子。

雍正是那种遇强更强的人:“他把这件事推到奴才头上就能掩盖七公主泄露皇父病例的事儿了吗?就算咱们没证据,他只要这么做七公主照样逃不了一个驭下无方的罪名。”

“然后呢?然后和您十哥吵嚷的京城都知道,打草惊蛇不说,七公主脸面全无,若是处理她,谁来替弘晖坐镇钱庄?”

“让弘阳去!她上次那点功劳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弘阳年纪小让她顶在前面!叫朕说弘阳不比她差。如今年纪大了,也该放他出来独当一面了。”

桂枝叹口气,就说:“从咱们兄妹关系来说,我做妹妹的不该指点哥哥怎么做事。从君臣之别来说,我是奴才怎么能指点皇爷?只是我还是觉得哥哥这事儿做得太急迫了,不够委婉,说不定十阿哥和宗室为此生出不忿来。”

“朕会担忧他们一群脓包不忿!笑话!”雍正拍着桌子,气得大声说:“是他们一群不争气地办出了这种恶心人的事,但凡这些人略微能管住身边人,何至于现在出现这样的事儿?”

桂枝没说话,就是看着他。

要是放在别人身上,雍正早连劝谏的人一起骂了。但是这是亲妹妹,对一母同胞的至亲手足,雍正还是很在乎的。而且这些弟弟妹妹对他都是竭尽全力地支持,十四那冤家除外!因此他咆哮完了,看妹妹不说话就看着自己,觉得自己还是要听听妹妹说什么。

他心里想着:她说得有理就听,没理就算了,就当是哄妹妹开心了。

雍正说:“别看着朕,你说说,也让朕听听。”

桂枝说:“首先,这事儿不能弄得尽人皆知,我九姐姐带着孩子们在江南呢,如今是南北配合,京城这边一旦嚷嚷出去对于他们来说岂不是前功尽弃?而且十一姐这事儿也不算错,她单身一人,和侍卫下属再或者是外人有了首尾只能说不光彩,不能说是错,然而她能不在乎,您也不在乎,却不能不考虑汗阿玛的名声,人家说起十一姐,先说她是汗阿玛的女儿,再说是您的妹妹。所以这件事不能声张,甚至不能让宗室内的人也知道。”

雍正冷哼一声:“她做了还不让人说了!”到底是没那么生气了,确实不能让江南那边前功尽弃。

桂枝接着说:“其次,就是权力移交的事儿。十一姐必然要为这事儿付出代价,然而让她和十哥心甘情愿地退一步把差事交接给弘阳,比她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闹出来更好,她这里一旦闹了,明儿各地银子和

铜钱的兑换比例就要上蹿下跳,您别不信,这必然会发生的。她难道这几年没几个心腹下属,她走了,这些人为了自保或者是听从他的命令捣乱都是有可能的。弘阳去了,先梳理内部都要花半年,这半年时间很宝贵啊,何必浪费到这里。

九阿哥那人有时候糊涂得紧,他若是觉得您在欺负十哥兄妹两个硬是要跟他们站在一起怎么办?”

九阿哥真会这么做,雍正说:“朕把他一起处置了!”

桂枝问:“那五哥和十一哥呢?他们两个就算是不想插手但是看在太妃的面上必然是要过问的。换在咱们身上,若是如今老爷子还在,十四弟这祸头子惹了祸,额娘一把年纪昏厥在床上,咱们是管还是不管?”

雍正深呼吸一口气:“别说现在,放在几十年前额娘身体好的时候,她拉的咱们兄妹几个哭一声,难道不管?唉!以前咱们就没少给十四处理他那点破事儿。”

“所以,杀鸡儆猴也不能用自己亲兄弟姐妹,旁支远亲找个有分量的足够了。”

雍正站起来走来走去,他在思考这几个兄弟还有几分威胁,因为弘晖年纪大,他现在都三十岁的人了,对这些亲叔叔伯伯们有能力压制。如果是百岁这年纪,雍正必然找理由把这群兄弟给处理了!

他思来想去,除了一个十二,其他的都是软柿子。十二更软,只不过别人能捏,十二那人只要捏他,他就自爆,让人脏一手!恶心是恶心了点,没什么威胁!

于是点头,跟桂枝说:“你去畅春园溜达一会,朕叫老九和老十来。”

桂枝来到畅春园在前湖溜达,免不了细想舒宜尔哈这件事。

在她看来,舒宜尔哈糊涂啊!男女这点事儿其实也就是床上的那点事儿,她若是想长久,找个说得过去的人和人家正经成亲,要是不想成亲,也要在八旗里找个知根知底小门小户好人家的男人留在身边,充作侍卫或者是属官,他不婚她不嫁,哪怕将来弄出孩子了,这孩子也不算没来历,悄悄地把孩子生下,上了这孩子亲爹家的族谱用过继的名义记在他亲爹名下,养在他们两人身边。

一家三口没名分也能过日子,将来这孩子是个男孩出来做官也有个跟脚,是个女孩子出嫁了也有个门庭。

一个戏子,刚脱贱籍,有些甚至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人,跟个孤魂野鬼一样,既不知根也不知底,连他以前有没有案底都不知道,这些人全国各处唱戏,是不是反贼也不清楚,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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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是昏了头呗。

“……她昏了头你眼瞎吗?这都看不到!”

九阿哥和十阿哥跪在御书房的地毯上,两人跟两只青蛙一样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就是说不出话,已经被雍正指着骂了两刻钟了。雍正骂人本来就刻薄,往日九阿哥听到第一句就能站起来和他对骂,然而今日跪着听了两刻钟,还是这表情,说到底是九阿哥觉得舒宜尔哈这事儿做的理亏。

雍正拍着桌子:“朕问你们话呢!哑巴了!”

九阿哥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