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海棠的话说,不了解这些是不能出去干活的,必须把各处关系了解透了,知道这里面的利益纠葛了才能出门办事。
这培训就花了三四天时间,外面的人等得着急。培训结束后,根据外面求见的富商,舒宜尔哈带着侄儿侄女们分批叫人进来见面。同时官府把各个钱庄的账本送
()来,跟随舒宜尔哈来到这里的进出口商行账房们核算统计,已经开始制定赔付标准。()
小客户或许能拿到□□成的赔付,大客户能拿到一半都不错了,这还是建立在那些东家的资产值钱能卖出价格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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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放出消息要拍卖,抱着捡漏心情的各地富商和京城权贵家的管家都云集在杭州,让今年杭州的夏末显得十分热闹,好在杭州繁华日久,客栈民居都能容纳这些外地人,给本地也创造了一波财富。
海棠的任务是推行摊丁入亩,因此她把要做的交代了,需要注意的事项也提醒了,就打算回京向雍正缴旨,她下半年的安排是去木兰围场训练八旗兵丁。
就在海棠打包行李准备回去的时候,京城的八阿哥坐蜡了。
他的心情和处境从粮价飙升的时候就开始波动,刚开始以为就是如往常一样涨价。粮食涨价是经常有的事儿,京城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粮价波动,但是每次波动不大,回调也很快。然而这次刚开始升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但心里还是满意的,毕竟这是给雍正出难题,只要皇位上的人焦头烂额他就高兴。
接着价翻一番,京城里面百业凋敝,他园子里的太监侍女们都在聊粮价的时候,他心里知道粮食价格不能再涨下去了,可是替江南富商说话的官员也进京了,这些人游说各个王府和朝廷里的大臣们劝导皇帝不必对粮价打压。
如果皇帝一定要有动作,他们更希望看到皇帝以抓捕处决等血淋淋的手段,越是这样,各地的地主越是恐惧,越是恐惧,越是和朝廷离心离德。到时候他们出面恭敬地和皇帝商谈,就显得他们是好人,是真心为了平息事态来的。如此一来,谁还在意他们是这件事的推手?
因此对八阿哥的游说说得恭敬又避重就轻。对权贵只要恭敬就够了。
八阿哥不傻,可是他自己也有算盘,他想以此裹挟着民意逼宫,因此就在一边等着爆发。
然而八阿哥亲眼看着事态一步步超出掌控。
这次两方投进去的银子超过数万万两,这是什么,这是好几年的全国赋税啊!然而这还不是终点,能看得出来双方并没力竭,银子如流水一样运送到京城,八阿哥才发现自己当年贪的那点银子对这些富商来说都没小指甲盖那么大。
最终舒宜尔哈靠着夏粮和进口粮做后手打击了对手,江南又放出钱庄没钱的消息引发挤兑才赢了这次的价格战。
八阿哥发现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
连舒宜尔哈这样的妹妹都能以金银为兵以粮食为战场纵横捭阖,那么一直以来游走在外商和京城之间的老九老十是不是也在扮猪吃老虎?
他就生出一种恼怒来,就感觉自己是个光屁股的猴子,红屁股被人看到了还洋洋得意。
八阿哥陷在自怨自艾中,而京城的权贵们在打听进出口商行,以前只以为这就是一处买卖行市,还看不上,没想到啊,这次光是赚到的钱都够十几代人花不完了。
就有人怂恿户部去收税,户部官员微笑不语,进出口商行有交税,他们还有免税额度。在成立之初海棠就说过,这是为了支撑建造军舰和发军饷用的,这里的钱都是用在水军衙门的钱。要知道至今为止朝廷没给水军一两银子的军饷!
然而眼红的人多,都想在里面掺和一脚,不少人找老五阿哥商量以宗室名义入股,到时候每年分点红利就行。
老五阿哥听了把眼睛瞪得溜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大家心想:你说不行就不行了?大伙也不要多,就他们一年挣下一座金山银山,分给大家一厘怎么了?每年给每家分一两万又不多!
他还是个软脾气,耐不住人家软磨硬泡,最后没法子跑到园子里跟雍正哭诉,说自己这宗人令真的拒绝了,他们就是脸皮厚。
恰逢这时候海棠从江南回来跟雍正汇报摊丁入亩的情况,看到五阿哥被难为哭了就皱眉。
雍正说:“想当年咱们家在满人里面是个微末小姓,人少族弱名声不显,祖宗起事的时候,人家嫌弃咱们,耻与为伍,如今才几代人,光是记录族人的名册都要用车拉了,国库养着他们,还不满足,五弟你也别哭哭啼啼的,让他们有话来朕跟前说。”
说到这里气得拍桌子:“就是他们不来,朕也要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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