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各种意义上的共犯不是吗?”
有求必应屋内,哈利将被雪浸湿的长袍脱去,“阿尼马格斯不上报也是不对的,私自制作门钥匙也是不对的,我之前还上了审判庭,尤拉的身份特殊,德拉科什么都参与了。”
“我们三个可真是罪大恶极。”
“谁说不是呢?”
德拉科将瓶子打开并掏出魔杖,“不过我还是老大。”
德尤拉默默举手,示意自己是老二。
“你们就是仗着我年纪小欺负我!”
当然,吐槽归吐槽,正事可不能落,三人将瓶子里的魔药准备好,随后用魔杖抵住自己心脏的位置。
“Amato Animo Animato Animagus。”
咒语念完后立刻喝下魔药。
那一瞬间,德尤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
砰,砰,砰。
剧烈的跳动声伴随着逐渐涌上的疼痛刺激着德尤拉的大脑。
但尽管如此,疼痛和怪异感并没有让德尤拉的表情管理失控,她捂着自己的心脏,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飞鸟可以凭借自己脱离重力的控制,七十五。”
德尤拉的脑海中忽地出现了塞缪尔神父的声音。
“你看他们多自由?”
她看到了塞缪尔神父,此刻他的食指上正停留着一只灰色的团雀,这好像是居民街那边的人养的吧,是跑出来了吗?
“可惜,自由一段时间之后又会回到囚笼里接受主人的投喂和圈养,那对他们来说是天堂。”
塞缪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德尤拉每次看到塞缪尔神父时心里都会涌现出一个想法。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神父了,他完全有资格代替伟大的神原谅和开导忏悔的人们。
但这样的一个人,每次面对她的时候,身上总会涌现些许矛盾感,神性和人性的交织,矛盾又和谐。
“就像父母和孩子一样,接受着他们的教导和养育,以为那就是他们完全的天地。但有的鸟不这么认为,他们不喜欢鸟笼,不喜欢准备好的食物和水,不喜欢四季如春的家,不喜欢没有危险的栖息地。”
“他们向往外界,即使充满了危险。所以有的人会将他们的鸟放走,但还会期待着鸟儿返回笼中看望自己,他们的笼子是开着的,永远不会关上。”
“你的头发就像鸦羽一样漂亮,七十五。”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嘲笑你吧?”放飞手上的团雀,塞缪尔笑着蹲下,看着面前的孩子。
在塞缪尔眼中,德尤拉看到了一个瘦小的孩子,似乎还有些不理解的神情。
“乌鸦是一种非常聪明的鸟,就是声音不太好听。”
一股暖意和轻柔的力道在德尤拉头上晕散开。
“那是因为上帝不满它华丽的羽毛和聪明的头脑,所以给了它一副不好听的嗓子,乌鸦的羽毛其实非常漂亮的。但是愚昧的人从来看不到,人是一种有偏见的生物,说实在的,任何生物都是。”
“好孩子,我希望你不要被人的言语所束缚,你一直都是我最骄傲的孩子。”
或许是神父的职业习惯,塞缪尔总喜欢对德尤拉说些大道理,虽然她都会听就是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德尤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而且视野也下降了很多,不过倒也宽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