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有这话就好。”
“快,拿去给弟兄们服下,再把我们上次打破大军草料场时得到的盔甲都拿出来,让弟兄们给我把这些骑马的通通剁碎!”
“是!”
不一会儿,便有一支气息彪悍十足的步军,自后方涌现、逆流而出。
这支军队的前锋都服了药,个个眼眸赤红、神色嗜血,看他们的既视感,就像看到了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
见己方败兵为敌骑驱赶冲散更多人,他们二话不说,朝着自己人迎头而去,挥刀就砍!
霎时间,更为惨烈的哀嚎响起,让战场上的血腥味变得更加浓烈。
...
“哎呦我的个乖乖,这赤王军倒真是不俗呀,派出的老营兵,竟能挡得住飞虎骑?”
“哼,赤王军有红莲教在背后支持,和那些普通的流贼必然不同,没有点手段,怎敢来攻镇阳府?”
战场好远外的一座小山坡上,有一高一矮的瘦胖两人正观望着战局,对战况评头论足。
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两个的脚下,没有影子!
再仔细瞧他们的身躯,便能看到他们周身隐隐缭绕着黑气,面庞也是苍白的不似正常人。
又看了一阵后,胖子眉头紧蹙,看向身边的瘦子道:“我说老伙计,这赤王军一路裹挟流民、驱使百姓,现都打到了镇阳府的府城,难道咱们城隍爷,真要坐视不理吗?”
瘦子瞥了一眼胖子,淡淡道:“府君自有府君的道理,我们这些办差的下人,想那么多干嘛?”
胖子苦着脸说:“我这不是怕覆巢之下无完卵嘛,赤王军一旦进城,其背后的红莲教便进来了,到时若对我等发难...”
“哼,他们敢!”
瘦子把眼睛一眯,两眼里闪过两簇寒光。
“且不提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单说我城隍一脉同气连枝、共同进退,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红莲教敢打主意的!”
胖子下意识点头:“仁兄所言极是,红莲教终究比不得那些大派,堪堪才入得了旁门八百教的末席,以他们的实力,自然是不敢惹我城隍一脉的,看来是我多虑了。”
“唉...”
说到这里,瘦子不禁背起手来,幽幽一叹。
“要是圣王还在的话,那该多好啊,幽冥地府不会像如今这样四分五裂,我鬼神一系更不会从原本最强的一系变成最弱的一系。”
胖子闻言,亦是忍不住叹气:“仁兄,别想了,圣王的时代早就过去了,这圣朝也分成了百国!即便是我们这等下界,天庭也不会容许有人能再度日理阳间、夜审鬼神,不然将置天官们于何地?”
瘦子努努嘴,望了望天空:“此次和仙界断开了,那群天官的靠山没了,或许是个机会,也说不一定...”
“那也是唯有府君老爷他们才能想的事,你我不过鬼神中的小小马前卒,你方才还讲我想的多,现在话匣子一打开,你竟比我想的还多。”
胖子说话时,不忘看看四周,生怕与兄弟间的聊天打屁被不该听的耳朵听了去。
“我就是想,这阴阳要不乱的话,这天下要一统,百姓就能少受些苦...罢罢罢,不提那些糟心事了。”
瘦子摆摆手,随后指向远方的战场,问胖子:“兄弟你觉得,此番拼杀之后,府君又能收整多少阴兵?”
胖子凝望着他手指的方向,略作沉吟后说:“依我之见,除去阴德不够的送入轮回、生前作恶的打入狱中,留下的再淘裁些魂魄孱弱的,应当能招一千阴兵!”
瘦子道:“一千,嗯...与我推算的结果相差无几。”
“历年来也没发生过这等大战,一次能比得上府中数十年招募的兵马,过了今日,我镇阳城隍府又能壮大不少。”
以胖子的立场角度来说,这场仗打的正是时候。
瘦子皱眉说:“还是少死点人的好,我在里头,看见了不少我的信众。”
“我也瞧见了我的信众,但这是他们的命数,谁也救不了他们。”胖子微微摇头,旋即又道:“府君老爷让你我时刻监视着动向,随时禀报,要不仁兄你先去一趟?”
“不急,你我不妨再靠前去看看,如何?”
“这...兵家军气正在厮杀、武者气血魄光冲天、漫天劫煞之气弥漫,更有大庆朝的人道龙气盘卧,你我阴躯,若是靠得太近,恐遭不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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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要往前冒险,胖子立即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瘦子一阵无语,然后直勾勾看着他问:“带印了吗?”
胖子愣了愣,马上回答:“这等重要之物,岂能不常伴于身?”
瘦子翻白眼道:“那你怕个甚,你我为阴司正神,有阴司气运加身,只要不靠得太近,冲了人道龙气,其他的都无碍。”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胖子仍有犹豫。
“想当年你我也是军中摸爬滚打的好汉,我做先锋官斩将夺旗,你在中军帐参谋机要,你我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这等规模的阵仗了,心不痒?”
“倒是...”
“走吧,走吧。”
“哎、好好好,走,小心点摸过去。”
就在两个家伙狗狗祟祟接近战场的时候,瘦子突然感觉有人把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耳边也响起一道声音:“这是要干啥去?”
“我说你,不会又怕了吧?这些年你的胆子怎么变得越来越小,咱们...”
话说一半,瘦子突然意识到问话之人的声音不是自己的兄弟,他立即脚步一停,扭头一看,发现刘煜这个陌生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啊,你是...”
瘦子大惊,他想挣扎,却发现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仿若有千万斤重,令他根本动弹不得。
又见自己兄弟一脸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像是被迷了心窍一样,不由更是慌乱。
“尊驾何方神圣,要与我等为难?我兄弟二人,乃镇阳府城隍座下日夜游神,受府君之命来此!”
瘦子身子动不得,只能嘴动,便马上将身后背后的靠山给搬出来。
“哦,怪不得一身阴气,没有半点生人气象,原来是阴司的阴差呀。”
刘煜笑眯眯地松开手,又打了个响指,令浑浑噩噩的胖子瞬间恢复清明。
“我怎么了,我方才怎么了?怎么好像被鬼压床了一样,不对,我怕什么鬼?老甘,他是何人?”
“我也不知,不过莫要动手。”
两者警惕地盯着刘煜,对面的刘煜一脸轻松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