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事情怎会如此之赶,下官募兵容易,但一时没有合适的将领啊!”卢象升十分不解地问道。
熊廷弼一副揶揄地样子说道:“将领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你不是觊觎都督府与兵丈局的后膛枪嘛,有本事去挖禁军或西山武学的军官,能挖到他们,募兵与练兵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了!”
卢象升一脸无语地苦笑道:“大人说笑了,下官何德何能能挖来陛下的禁军军官!”
“知道就好,滚吧!”事情交代完,熊廷弼不耐烦地挥挥手道。
“是,大人,下官告退!”卢象升恭敬地行完一礼后,退出了熊廷弼的值房。
从尚书值房退出来的卢象升,并没有立刻去吏部办理调任书,而是先回到自己的值房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消化。
虽然营州作为直隶州是从五品官职,但他现在已经是正六品的兵部主事,品级上虽然升了一级,但兵部主事可不是一个还需要带兵去打下来的偏远直隶州的知州能比的。
尽管如此,但自己今年才二十二岁就能主政一方,而且还能带兵,更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名字貌似已经入了皇帝的法眼,这个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君不见上一科的孙传庭正因为入了当今圣上的法眼,短短两年时间,从正七品的一个小县知县,直接跳到了正三品的都督府佥事。
而孙传庭能升得如此快,除了入了天子法眼外,还有他身处辽东战场前线的重大缘故。
当然,孙传庭能被调到沈阳当知府,前提还是他入了天子法眼。
而他卢象升,也拥有了同样的机会,怎能不让他激动。
至于危险,早就被他卢象升抛到了九霄云外,更多的是对未来攻占与治理营州的畅想。
在整理好情绪后,卢象升这才不疾不徐地朝兵部斜对面的吏部走去。
等他从吏部返回兵部的时候,关于他外调辽东营州知州的事情就传开了。
在与众多前来贺喜的同僚们见完礼后,卢象升赶忙跑遍了兵部四司,为募兵练兵之事做准备。
比如,拜访武选清吏司,为即将到来的武将任免做准备,去车架清吏司拿到半个千户所马匹数量的批文,去武库清吏司申请军械粮草与兵符卤簿等物。
好在卢象升自己是职方司的主事,关于锦州与宁远及营州等处的地图,他很快就拿了过来。
在跑完手续后,卢象升在京城简单办了个升迁宴,然后就拿着兵部开具的募兵文书前往张家湾一带招募兵丁,而随他同去的还有几个临时请的书隶与他从老家宜兴带过来的家丁。
卢象升为何会有家丁,则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从小陪他练武的下人。
至于为何会选择张家湾,则是因为这里是南北大运河事实上的终点,至于通州与京城,一个是官方漕粮的终点,一个是给皇家运输物资的终点,而京杭大运河在民间运输的事实终点则是通州南边不远处的张家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