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来了,这些世家大族的话全当放屁!”向来儒雅的赵谦也忍不住爆粗口,他握紧妻子的小手,又说道:“如今真是内无强兵,外无援军哩!”
“夫君!”李氏也使劲握着丈夫的手,眼中泫然欲泣。
因为他们都明白,城破之日,意味着什么!
只有那还在咿咿呀呀学语的小男童,用力撑着小手,从竹摇篮中探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阿父、阿母在那里深情对视!
他那幼小的心灵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濮阳城外,黑山军,营地。
在中军大帐里,有三个高级武将分别坐在议事桌前,他们喝着大碗的酒水,桌上多有肉食,点心供应。
实则物资是从这几十天纷纷从城里逃难的人士“捐赠”的。
其中一个武将有着浓而密的眉毛,他那满脸的胡子绕了下巴一圈,看上去非常凶恶。
他左手捧着大碗,右手拿着猪脚,时不时对着另外两将说:“听说这濮阳城富得流油,那些富商家眷都贵不可言,俺还没尝过官家小姐的滋味呢!?嘻嘻嘻……”
“按照事前所说,俺包城东,白兄去城西,大哥是城北与城南,怎么样,很公平吧!?”
“二位兄弟,于兄、眭兄,当真要劫掠这里?如果不是粮草紧缺,我看还是袭得军粮物资便撤离此地,草民百姓毕竟无辜啊?!”
说这话的是白绕,他是圆脸胡子,瞪着双眼,但脾性上却与面貌有极大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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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绕是黑山“三大将”之一,他与另外两人颇为不同的是此人是后加入的,原先虽也是黑山旧部,但与于毒、眭固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这次的“劫城”大事,能多一份帮手就是多一份即战力,于毒便亲自去劝解白绕,邀请他同时起兵侵入东郡。
“白兄,俺看你真是……菩萨心肠……这次营地的兄弟们,就除了你们营向来是这里不抢,那里不杀的,俺们弟兄看着你们都觉得丢脸子!”
“好了,白兔,你不理解白兄的本意,就别胡扯八道!?”这话出自上位的于毒,黑山贼的头目,他梳理着发丝打了个白头巾,整齐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看上去颇为整洁,与那眭白兔着实不同。
“是,大哥,俺听你的!”听到于毒的言语,眭固立马就闭嘴了,只是嘴上不停,依旧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哎,二位兄弟,我只是觉得平头百姓与我们毫无瓜葛,咱们只劫军粮已够维持部众消耗的粮草,何苦再作践无辜百姓?!”
“白兄,这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你也知道,兄弟们现在都杀疯了眼,如果此时反倒去约束他们,你让拼杀在前线的兄弟们颜面何存、情义何在呢?弄得不好,直接哗变,这就不是你、我可以收场的事了啊?!”
“就是,大哥说的在理哩,俺那什长都说憋疯了,城破之日,得好好发泄发泄!那小子……哈哈哈哈!”
“唉……”
……
凌晨。
准确的说是第二日清晨。
濮阳城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