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两人的书信,傅友德心中稍有异动,毕竟张皓直来直去的脾气更加和傅友德对味,但傅友德心中仍然疑虑重重。他又不是三姓家奴的“吕布”,换上司换的跟“喝汤”一样随便。
只听花柔的声音再次传来:“傅将军,留给考虑你的时间不多了,据我估计朱元璋可能已经知道了两位公子失踪的事情。”
傅友德冷峻的脸上浮上了一层绝望,果然张皓“坏事”做绝,彻底堵死了他的后路,即使傅友德舍了老本攻下镇江,可能再也不能得到朱元璋的信任了。
还有一些话花柔没有明说,花柔既然敢独闯军营,说明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落在了他的手中。如果傅友德不从,自己两个儿子的下场就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傅友德颓然地坐在了帅椅上,双手狠狠地砸向了帅案。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梨花木的帅案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外面的侍卫听到营帐内的动静,正要进来查看究竟。却听帅帐内的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说话的人正是傅友德:“帐内无事,本将军运功差了点气。”
侍卫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言。只是其中一名侍卫的眼神却不停地往营帐内探究,仿佛想要看透厚厚的布毡一样。
只听旁边的侍卫说道:“喂喂,懂不懂事,偷窥军机可是大罪,连这点事情都不懂吗?”
侍卫讪讪地缩回了头,强笑了一下,眼睛匆匆地移到了别的地方。
在句容县城中,张皓依然将自己锁在了小黑屋里面,不过当王越再次见到张皓的时候,眼神却是深邃如海。
王越此时已经被折磨地没了脾气,张皓只是在这座小屋里面零星地见了几个人。
其他的时间几乎不接触任何人,每天只有源源不断地情报从外面送到张皓这里。而张皓就像一个貔貅一样,每天只进不出,对王越连个屁都不放一个。
外面已经是水深火热,镇江危如累卵,而张皓却像一个甩手掌柜一样,这都是哪门子事啊!
王越这一次决定不再沉默,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
今天张皓再不给自己一个说法,王越就血溅当场。当然“血”是自己的血。
王越自觉自己的表情已经足够悲壮,再次理了理思绪,终于准备叩响无数次将他拒之门外的房门。
“吱呀”一声,在王越正要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门竟然破天荒地打开了,只见张皓披散着头发径直走了出来。
可能是太久没见太阳,张皓的脸上有一些惨白,嘴唇上也有了些许的胡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