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陈遇,虽然在张皓梦中一世名声不显,却成为了朱元璋手下一名最得力的谋士,地位几乎与刘伯温不相上下,此人在元朝为官,不知为何辞官而去,销声匿迹多年。困居在扬州之时被潘懋所称道,曾对潘元绍和潘元明道:“若我潘家能得陈遇,江南必有我潘家一席之地。”潘懋更是将自己收藏的一枚战国堪比和氏璧的玉牌送给陈遇,足见对陈遇的礼遇和看重。
但是陈遇却没有再潘家驻足,之后也是杳无音讯,潘元明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遇到父亲的故人,看到那枚玉牌,更加确定了来人。连忙起身道:“见过陈先生,父亲生前曾多次称先生乃是大才,深为当初不能留下先生为憾,请恕小子无知冒犯之罪。”
潘元明连忙将陈遇迎到贵宾之位,吩咐老仆上茶。陈遇摆了摆手道:“无妨,今日不是叙旧而来,而是看到潘家有一些事故,刚刚书生也与这高邮有一段因果,所以向少将军指上一条明路。”
潘元明眼中一亮道:“小子洗耳恭听!”
陈遇道:“当初潘老先生与张士诚一同起事,我就曾对潘老先生说过,张士诚此子,枭雄也,可共患难,未必会愿意共富贵。所谓一山难容二虎,现在高邮之虎的卧榻旁,必然不允许一只猛虎在他旁边安睡!”
潘元明深恨道:“亏我潘家为张老匹夫出钱出人出力,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潘家不服也!”
陈遇道:“潘家人才济济,不仅家将如云,在军中占据着各种重要位置,还有绵绵不断的财力支持,试问哪个主公能容许这样的势力存在?我当初曾劝潘老先生,若想潘家无虞,要么自断双臂,将军中的势力撤回,彻底臣服于张士城。要么自立门户,另起山头。但是潘家的族老却道,让张士诚在前,他们潘家进可攻,退可守,没有采纳在下的意见!”
潘元明问道:“那请问陈先生,为何张老匹夫却在这个时候对潘家下手呢?”
陈遇道:“原来能够和睦相处,那是张士诚没有和潘家摊牌的本钱和底气,现在却是有了!”
潘元明问道:“张皓?”
陈遇点了点头道:“张士诚携破元军百万之威,再加上其子张皓崛起,连下淮安、盱眙两地,威震天下,试问现在江南还有谁能掠这对父子的锋芒。所以张士诚就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至于把柄吗?城外的刺杀和你们潘家是否有关系,那真的重要吗?”
潘元明躬身拜向陈遇道:“请先生教我。”
陈遇坦然地受了潘元明一拜,悠然地喝了口茶道:“我不知道你求到了谁的门下,想到了什么计策,但是我告诉你,只要张士诚还执掌高邮,那么你们潘家只能被逐渐蚕食,或者你们潘家众将皆解甲归田,自废武功,那么潘家也可保无患也。我看大公子潘元绍的做派,就是这种打算。”
潘元明咬牙切齿道:“那怎么行,如今的势力是我潘家一步步打下来的,怎么可能拱手相让,再说,一旦我潘家手中无兵无将,那岂不是更成了待宰的羔羊。”
陈遇点头道:“那只要第二个办法,除掉张士诚,才能给潘家一线生机。”
潘元明颓然道:“现在军中张老匹夫威望日高,再加上王府守卫森严,除掉他谈何容易?”
陈遇轻笑道:“所以二公子需要一个同样有实力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