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观音奴醒来的时候,使劲揉了揉昏沉的脑袋,想着昨天的种种,没想到一代京城女侠竟然在高邮翻了船。
朦胧中记得那两个家伙说的什么来着:“这小娘们真别说,还长的挺俊的。”
样子有些吊儿郎当的少年问道:“跟哥们比怎么样?”
佩刀少年倒是很有眼光:“就你也配!”
“吊儿郎当”马上就翻脸,老子就看不惯比老子长的还帅的,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想想当时还故作豪迈,和两个交谈地有来有回,没想到这两个家伙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女儿之身,想想都觉得羞耻,要是身在大都的话,他观音奴的脸还要不要了!
观音奴喝了一杯凉好的茶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在这市井中,竟然存在这样的人物,很难想象高邮的顶尖人士是个什么样子,哥哥这次败在那个张皓的身上,输的着实不冤。”
但是这又激发了观音奴的好胜之心,你们高邮的人厉害,难道我们大都的人就弱了吗?如果连区区两个少年都对付不了,还何谈执行这次刺杀计划。
而在张皓的小院内,张皓和吕小九只是昨天他们作为纨绔时候的一个日常消遣而已,浑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两人只当那个少女初次行走江湖,不知道江湖险恶,要是他们两个邪恶之徒,这名少女人生地不熟的,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这个只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没想到在之后的时间里,只要张皓和吕小九来到同福客栈,必会面对观音奴的一番挑战,这个丫头却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这样三人不打不相识。
吕小九武学根基打磨的极其扎实,又是在父亲吕珍悉心的培养之下,心智远超于常人,而张皓更不用说了,虽然是多活了三十年的老宅男,但是毕竟是一个正牌大学的大学生,各种知识储备和眼光格局,放眼这个时代都无人能及。
而观音奴则是自己的见识广博,身在大都,各种江湖轶事和传闻,甚至是朝堂的更迭斗争,观音奴都说的如同亲眼所见一般,让困居在江南,期望仗剑走天下的张皓和吕小九大开了了眼界。
随着三人了解的逐渐深入,三人更是彼此投契。观音奴虽然是个女儿之身,但是豪迈不让须眉,着实让张皓刮目相看。而三人的生辰年月竟然都是在一年所生,张皓年龄最长,比观音奴大了三个月,吕小九最小,比观音奴小了六个月。
突然有一天,观音奴提议道:“张兄弟,吕兄弟。小弟初入江湖,能够认识两位青年俊彦,实在是小妹的荣幸,如果两位兄弟不嫌弃的话,咱们今日义结金兰如何?”
三人都是少年义气,身在年少轻狂的时候,没有认兄道弟,为人两肋插刀的时候呢?对于张皓和吕小九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相互通传自己的名字,那名少女之间只是因为彼此的欣赏而吸引。
而对于观音奴又何尝不是这样,在大都的时候,那些高门子弟献殷勤的比比皆是,还有同门中的师兄弟打的切磋的名义套近乎,这些观音奴自然心知肚明,所以对那些人一直冷眼相待。只有在这里,这两位少年如此的真实,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国师的关门弟子,或者是王保保的妹妹而去亲近于她,所以,友谊如果抛开了权势和地位,才能如此真挚和纯粹。
现在观音奴酒至酣处,竟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大胆的提议。人家一个女子如此不避讳,张皓和吕小九还能说什么呢?自然纷纷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
于是三人便让展老板找了一间客房,摆香炉,杀鸡头,喝黄酒。三人面对关二爷的神像,屈身下跪,吕小九和观音奴同时看向了张皓
此时张皓的年岁最长,只听张皓说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今日我张皓!”
观音奴忙跟上道:“我宁香儿。”毕竟身在敌方位置,观音奴取了自己的小名,心中暗道:“这也不算欺骗两位兄弟,等到了大都,我再修信告知两位兄弟事情便是,相信两位兄弟一定明事理,不会责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