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傅与郑氏进门,便看见了院子里,下人们在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
郑氏心中顿时生了不好的预感,呵斥那些下人:“住手,你们这是作何?”
凤儿看见郑氏,面上带着几分恐慌:“少爷说,要带少夫人,去外头的宅子住,让奴婢收拾东西……”
“老爷,你看见了?
咱们素来乖巧的儿子,被那小贱蹄子挑唆着,要搬出去住!
这个家,都让这个搅家精,弄得不得安宁!
就这,我还说不得,训不得!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
郑氏的嗓门大,平日里泼辣惯了,此刻却捏着嗓子,对着魏太傅哭诉。
“你安静一点,这是在儿子的院子里!
还有亲家姑娘在,你这般闹腾,成何体统!”
“你这个老不朽,难不成也要学着你儿子,胳膊肘往外拐吗?”
说着,郑氏撒泼,用力的捶打着魏太傅的胸膛。
听见了外面的动静,魏子卿随即起身走了出来,看见了父亲与母亲,同时到来, 他便对父亲恭敬的拱手行礼:“父亲,您回来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母亲已经与我说明!
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
你若是执意搬出去,他们婆媳二人心中,自然会有疙瘩!
父亲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这件事情,你母亲不对!
但是你也不可对她说那些重的话!
她再怎么不济,也生了你身!
养你长大!”
魏子卿动容,隔着门缝看见这一切的苏沫,想要上前,却被苏清漪唤住:“别去了,这件事情,让你姐夫去处理吧!”
“我是怕姐姐,日后若继续留在太傅府上,便没了活路!”
“我知道!
这件事情,你姐夫知晓该如何处置!”
她心中也有数!
她不能为魏家绵延子嗣,若是魏子卿为此,还与家中闹僵,她就算是死,也要扞卫他们的感情。
若是魏子卿是个耳根子软,被魏太傅以孝道压下去,任由着她被继续磋磨,任由着赵小柳继续在府上,兴风作浪 ,那么她也该往前迈一步!
在太傅府上继续待下去,苏清漪早晚要丢了这一条性命!
看明白了这些,苏清漪越发显的温婉平静。
她只等着魏子卿,给她一个答案。
秦妩正在给苏清漪诊脉,越发觉得她的脉象不对劲!
“清漪,恕我直言,你求子心切,为何还要服用避子药?”
“什么?”
苏清漪恍然,视线落在了桌子上,郑氏命人送过来的汤药碗上!
她迫切想要个孩子,又怎么会服用避子药?
想到了郑氏每日命人送过来的调理汤药,她看向秦妩:“秦姑娘,你能否帮我看看,这汤药可有问题?”
秦妩将碗端过来,查看一番之后,发现那碗里竟然是避子药!
郑氏一面给她喂着避子药,一面训斥她不能有孕!
甚至是以此为借口,多次人前羞辱苏清漪!
这么多年,苏清漪的身心倍受打击,却还要对这个心如蛇蝎的婆母,百般奉迎讨好,委曲求全!
苏清漪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冲到了院子里。
魏子卿见状,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清儿,你怎么下床了?
赶紧回去歇着,有什么事情,尽管让为夫来处理!”
魏太傅看见面容憔悴,身形消瘦的苏清漪,下意识地蹙眉。
只不过几日未见,这孩子,怎么憔悴成了这般?
郑氏虽性格泼辣,年轻的时候,却没少被母亲磋磨!
直到母亲过世后,郑氏才逐渐变得支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