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榆之前不太懂生意的事情,可被韦嬷嬷这么一说,也觉得这账簿的价格确实不合理,而且……
“这绸缎进货需要一百两银子一匹吗?”
她记得她成亲时,父亲给她准备的雪缎才一百多两银子一匹,这还是卖价呢,照韦嬷嬷说的,岂不是绸缎要卖到雪缎的价格?
韦嬷嬷见姜夕榆还有些常识,欣慰道,“这就是最不合理的地方,一般质量的绸缎进价就十两左右一匹,上好的绸缎最高也不过三十两银子一匹,可这里的绸缎进货,竟然要一百两银子一匹,这价格高的不可思议,这也说明记账的人有问题。”
姜夕榆再次惊得不轻,十两和一百两,这可是差的一点两点,也是十倍。
而且照这账簿上的进货量,这一个月就得相差上万两银子。
韦嬷嬷又指着其他几个账簿道,“还有这些,全都有问题。”
看着韦嬷嬷一一指出的地方,姜夕榆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些掌柜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贪墨侯府的银两。”
这些都是侯府公中的账簿,由侯府公中各个铺子的掌柜送来,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有如此多的猫腻。
来府里这几日,姜夕榆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韦嬷嬷还是第一次见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哪怕面对对面的林柔妤,姜夕榆都是游刃有余,能发这么大的气,看来是气的不轻。
韦嬷嬷连忙宽慰,“夫人莫气,账本都在这里,每月的支出和收益从仓库的货,就能对出他们到底贪墨了多少银子。如今夫人要做的便是沉住气,不动声色地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韦嬷嬷这些话还真是给姜夕榆指明了个方向。
韦嬷嬷说的对,她现在还真不能动怒,不能打草惊蛇。
姜夕榆想着便又对青儿道,“去把前几年的账本都拿来。”
“是。”青儿也没想到那些掌柜,竟然还敢贪墨公中的银子,这些公中的银子可都是姜夕榆每年填进去的,他们贪墨的银子,其实就是姜夕榆的银子。
青儿气得立刻去拿账本。
青儿将账本拿来之后,韦嬷嬷快速地翻阅了那些账本,发现每年的账本都有问题。
“这些账簿都有问题,庚申年的稍好一些,只有后两个月有些问题,可从庚申年之后问题就越来越严重,到今年那些数值已经到离谱的程度了。”
“庚申年?”姜夕榆阴厉地眯了眯眼,“是我成亲那一年。”
她是庚申年七月成的亲,成亲前两个月账本还没问题,后面还是就一年比一年严重,所以这账簿根本就是针对她的。
是确定了她会往公中里投银子,所以才针对她弄出了这样的账簿吧。
难怪公中这么多的铺子,却没有几个盈利了,月月入不敷出,将她百万两的嫁妆银子全都吞了进去。不管这背后之人是那些掌柜,还是徐蓉,郑氏,或者徐睿,都足以将姜夕榆给气的脸色发青。
韦嬷嬷也意识到了什么,拿起最旧的那本账簿道,“就这本账簿来看,之前的账目应该问题不大,是在您和侯爷成亲之后,账簿才出现了问题,可这是侯府公中的账簿,跟夫人您关系应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