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这敌甲骑并不难破,我军同样有甲骑,且人数更多;此外我军还有利器弩炮,雷霆万钧,甲骑不能当。但唯一可虑的是,这两样都是移动不便,不能及时调度。临战时,如排布的不恰当,恐不能制。”
从江、淮、梁、沛地区输送的物资统一到颍川集中,然后再由当地粮台组织民夫驮运到伊水南的袁军大营。
一条是从南阳过来的,走伊水,一条就是走较为艰难的万安山大谷道。
说着杨茂还有点汗颜:
“我军曾想缴得一副,但却没成功。”
随着法曹吏的大声唱读,众人也明白了这军将到底犯了什么罪。
主要罪有三,分别是咆哮军前,不尊将令,以及侵吞军资。而这明面上最大的罪是侵吞军资,也就是这军将喝兵血,其中侵吞额兵十六人。
从这一角度来说,其实无论是张冲还是袁绍都颇有点迷恋大决战,这其实也难免,哪个男人不着迷赌,一把压上,富贵看天。
再加上他离崤函方向又特别近,就更是担心那股神秘的泰山军也来个天降了。
这个消息把袁术吓得不轻,他自己本军也不到三万,已经是他的全部家当了,自估实力也就与关西那边不分伯仲,但现在人家能不声不响的灭了关西军,就能不声不响的灭了自己。
对于这条情报,张冲很是重视。因为他明白之后的决战就将是正对正的阵战,而敌军一旦也装备这样的重骑,那就对己方步阵的威胁太大了。
所以张冲就想亲眼见一见这一支陈国甲骑,如是便有了今日白日的这一次袭击。
在军台上,一位法曹吏正大声宣布着此人的罪行,下面是一圈中军吏士和各营主将,其中原先前护军系统的军将来的最多。
于是,他袁公路来了,为这场本就莫测的决战更添了几分变数。
而见其军上飘扬的无数面“袁”字大旗,再结合出现的方向,就可知这是一直驻扎在龙门附近的袁术大军。
但无论是张冲还是袁绍都很清楚,这一次决战并不是什么乏味的攻防战,而是排阵厮杀的阵战,所以两边都只是将壁垒作为兵站使用,更多的精力都是用来训练部队的野战能力。
后来袁绍平定中原,翦灭群雄,从各家收得马铠,终于攒出了一支千人左右的甲骑,其骑将正是陈国第一大将,文丑。
所以于禁的办法其实也是赌,但张冲却心中有了办法,所以他点了头:
“嗯,这一点无用忧,后面让马超专门训练这方面的对抗。”
接着于、杨二帅开始简述这些日他们的战果。
而在此代,因为泰山军的出现,甲骑很早就出现在了战场,尤其是在河北战事中多有所用,所以中原诸侯难免不学习。
……
虽然张冲不知道对面已经将甲骑的战术琢磨了多久了,会不会和轻骑配合,会不会与步阵配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杀招肯定是不会放在明面上的,到时候必然就是隐藏在后方,然后在关键时刻一击。
饶是这样,这军将也是努力补充军额,最后剩下个十二人就空着了,最后没想到却因这个丢了自己命。
其实中原诸侯学习泰山军已经不止是这个甲骑了,最早学的就是双边马镫。
八陡山一战,马超阵斩张飞,立下殊勋,战后回来就被任命为了甲骑营大将,领甲骑千人绕帐。
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数万关西军一战而没。
但袁绍乜着鞠义,悠悠道:
反倒是,此人的老上司,也就是时为国尉的鞠义满脸涨红,在那边法曹吏终于要说完最后的话,准备判处斩刑的时候,他终于嗫嚅了句:
“陈公,焦闵是好汉子,从河北过来,与泰山军有杀兄之仇,不如让他死在阵前?”
张冲当然不会想到,袁术之所以会带兵来这里和袁绍合营,还是因为他。
本来谁都不当是个事,甚至张郃都不觉得是个事,但偏偏昨日他就被中军的赤心队给带走了。
其中南阳那边因为还要供应袁术的四万大军,其实能漏到袁绍这边的很少,所以他最主要的补给就是万安山这条狭窄的陆路。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焦闵血洒台上的时候,随着数声巨响,天空中电闪雷鸣,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中,暴雨倾盆而下。
可是奇怪了,袁术驻扎在龙门好好的,怎么就移兵到了这里呢?
话落,压着焦闵的赤心队甲士拔刀就斩,人首两分。
而进入中原后,这些胡人的战法发生了重大改变。为了维持统治区,不被兼并,以往那种胜则合击、败则散走、以掠夺为目的的游牧族传统战法就不适合了,所以他们也开始了按照汉人那样作战。
两人也总结过这些失败,都提出这四次失败都有一個共同因素,那就是被敌之甲骑击溃的。
经过一次大败后的关羽在军报中很是清晰的表达了自己此战的方略:
看着焦闵死在面前,鞠义丧魂落魄,背一下子就弯了。
这些人看着台上的罪将,眼神都有点不忍,显然与这人是认识的。
尔后等泰山军靠着甲骑在河北横行无忌的时候,中原诸侯们也很自然学习起来。但当时因为财力和资源有限,各诸侯不过只能将养个百十骑,而这就已经成为决定战场的重要力量了。
而这块地方也不小,其东西最长有七十里,南北最宽有十里,可以说最天然的决战场所。
所有人都在恭贺,只有鞠义和那张郃盯着那冤死的焦闵,无声沉默。
此前张冲曾令他们多出轻骑和小股部队去袭扰袁军,以测评各军各营的虚实,哪一只战力更强,哪一只又比较懈怠,甚至哪一个营将比较莽撞,都可以通过这种小规模的出击试探出来。
而张冲走后,于、杨二帅在商量后又觉得此种方式也可以用来袭击敌军的补给线。
说完,袁绍再不等下面法曹吏说完,直接下令:
他们自张冲西进后,就按照张冲的吩咐在洛水以北,依托汉室留下的壁垒构建防线。
就在张冲和大伙准备细细观看敌军营盘的时候,忽然就见到从伊水上游开开下来一支军队,其车骑严整,旗帜不乱,是支好兵。
他说在黑夫的河济兵团抵达后,他与曹操又进行了一次野战,此战小胜。虽然还未能将曹军赶出鲁中南,但却在奉高等地凭借汶水构建起了防线。
甚至因为泰山军已经完全放弃了伊水一线后,整条伊水就成了袁氏兄弟两最重要的补给线。
而伊洛河地除了大而平整这个优势外,还有水路优势,无论是北面的泰山军还是南面的陈国军都能依靠洛水和伊水供应补给。
而泰山军的突骑就利用他们对龙门山、万安山一带的了解,以及在依旧留在山内游击的昭义残军的配合下,每每假装成袁军散骑袭击这些驮粮队。
焦闵致死也不没有闭上眼睛,他不明白那么多人是真的喝兵血,而自己踏实办事,却会落得这个下场?他也不明白,自己不过说了几句牢骚话,怎么就成了咆哮军前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家老上司为何不替他说几句公道话?
至此这个可怜的焦闵都以为自己是死在了嘴巴上,可怜啊!
可又有谁在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