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杀我(1 / 2)

犁汉 请叫我陈总长 2432 字 2个月前

后面张冲的新令还未到,陈焕部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行动者正是军中枪弩双绝的陈诚,因和陈焕同族,军中也称其为「小陈」。

刚刚巨鹿军南壁上的壮烈之举全落在了小陈的眼里。

但敌人的壮烈,落在壁垒外的陈诚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刚从横撞队外放,就在其族兄陈焕的军中任曲将。此刻就负责指挥长弓手攒射着南面壁垒的汉军。

这时候见对面在那几个敌军健步几句话就将对面士气鼓动起来,脸直接就黑了。

他翻出一具腰弩,估了一下距离,然后坐下拧腰张弦,就对着那最前面的一个敌军健步射去。

势若雷霆的箭失不仅正中那健步,还将此人带着直接钉在了甬道壁上。

这一击,直接将壁上的汉军吓住了,再顾不得喊,下意识就趴在了地上。

可以说,陈诚一击就打掉了程涣军刚鼓起的士气。

陈诚的壮举落在后面指挥的主将陈焕眼中,当然惹得这位泰山军宿将一阵高呼。他有心提举自己这位族弟,于是高呼:

「小陈神射,飞将军李广射石也不过如此。」

当即在一面黄旗上手书二字:「飞射」。然后就让背旗将这面旗帜送到陈诚处,并告诉陈诚。战后,他定会替小陈请功,到时候必然渠帅亲手书一面「飞射」旗。

也是在旗帜刚送出,从后方大纛处送来的军令也送到了陈焕手上。

听着背旗重复着渠帅的口令,尤其是最后那句:

「到底谁才是贼!」

陈焕重重一拍胸脯,凶煞道:

「你回去禀告渠帅,就说我陈焕必不让我泰山军威名蒙羞。」

说完,他就对身边的扈将道:

「传我令,移旗到阵前。」

那扈将大惊:

「司马,万万不可啊。敌军劲弩甚是威力,万一……」

陈焕骂道:

「什么万一,便是万一又如何。你记住,咱们泰山军的军威比我老陈的命重要。走,全军向前,我倒要看看对面这营垒是不是真的是铁做的。乃公崩碎了牙,也得给他咬烂了。」

就这样,陈焕军旗帜飘扬,各部曲得了旗令,纷纷向前移动。

刚刚小陈含怒射出一箭,大涨前军士气后。先是后方送来一面「飞射」旗,随后后方又摇出出击旗语。

虽然陈诚不清楚陈焕为何要下令全击,毕竟他们这军多是弓弩手,长于远战。但就如小陈自己说的,他可从来没将自己只当成一个弓弩手!

他小陈,枪弩双绝!

陈诚将自己的兜鍪系好,束好铠甲,然后将腰间的腰弩放下后,就从扈兵的手里接过一铁矛。

随后看向自己的随扈亲从们,只见他们人人腰带短刀,身披铁铠,手持大斧。人数虽然只有十人,但整个一气势磅礴。

这十人当年都是汝南黄巾中的黄巾力士,是陈诚的两位义兄赠与他的。陈诚与这十人,衣同衣,寝同寝,食同食,恩如兄弟。

陈诚默默看着十人,指着后面沉声道:

「你们知道后面是谁吗?」

十人中有机灵的,大声回道:

「是大将军!」

「对,是渠帅。渠帅就在后面看着我们?」

说完陈诚就又各指着东西两方,对十人道:

「刚刚你们也听到了,两方刚破壁,渠帅就送来功书,说明渠帅无时不刻在看着我们。我小陈自觉有一番抱负,也有运道,但自觉地差了一个机会,一个真正的大机会。我平日从不负你们,但我希()望今日你们也不负我

们。我一会我将带头冲锋,如果我死了,不要顾念我的尸体,继续向前。今天,我们弟兄们要不干一番大事,要不就一起死在这里。」

说完陈诚大吼一声:

「可乎?」

十勇士大吼:

「喏!」

「可乎?」

「喏!」

陈诚持矛荡壁一挥,对西面巨鹿军壁垒高呼:

「杀!」

此时在甬道后方的中军壁上,巨鹿太守郭典面沉如水看着前方的战事。

郭典远眺四极,见大日将光芒洒满大地,远处的云从也被渲染的一片金黄。这金黄投出照映着下方明黄的军队,仿佛天地都失去了别的颜色。

旷野上无数的营寨,连绵不绝。旗帜如林,呼声如雷。不时有斥候、探马或出或入,疾驰如飞。他们高声传令到某阵,然后某阵不一会就移动出军,叱吒之间就已经替换了前面战斗的友军。

万余人多茫茫,但却被调动的行云流水,有一种令人沉醉的美。

郭典即便再自矜,也不由喟叹:

「此等强军,平生未见。」

到了这里,郭典实际上已经熄了与泰山军争雄沙场的雄心了。这般士伍不是他一郡能抗衡的,非要联合幽冀的军力,才能翦灭。

郭典看着这等强威还能坚持,但随在他一旁的幕僚和扈兵们却都已经面如土色,有胆怯者,已经双股颤颤了。

和泰山军打过后才知道,以前的河北太平道才是真的友善啊!

就拿不久前被泰山军斩杀的郭勋、魏亮来说吧。他们两个哪个不是在之前战事中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也是河北黄巾噩梦的存在。

但然后呢?就这样死在了泰山军两个无名之辈的手上,丢人啊!

但羞赧的情绪还未定,那边战场又传来山呼海啸:

「贼将程涣被我陈诚讨杀!」

「贼将程涣被我陈诚讨杀!」..

这下子,众幕僚再撑不住了,有一个直接就委顿在地了。

无他,只因程涣就是军中之胆,论士伍精锐其可能不如高览部,但要说烈气敢杀舍程涣谁?

但就这样的军胆却被人给斩了!

这时候,一个幕僚转头对郭典拜道:

「主公,贼势大难制,全攻还不到半日,我外围四壁已陷其三。诚如主公所言,中山国兵必会来援,但以仆来看,我们多半是撑不到那时候了。」

此人突然抬头,对郭典朗声道:

「主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不如现在选择突围,犹能有一线生机。」

郭典还在那想,那幕僚就再次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