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说。”蔺无尘推开房门先走进,云瑶随后。
到了屋里,蔺无尘递给云瑶一张字条,是京翎朝廷的消息:皇上病危。
因为在南岳,蔺无尘收到消息比南宫聿晚些,觉得事发突然,消息一到,他派人去军营打探,“南宫聿已启程回京翎。”
“可知是什么病?”云瑶问。
蔺无尘再将天机阁的消息递给云瑶说:“不是病,中毒了,附子茛和半夏颗。”
朝廷传简报会刻意避讳隐瞒,看时机再发,天机阁的消息相较更明晰详尽。
“皇上在柔庆殿吃了顿午膳就中毒了,燕景修和柔妃膳后半个时辰就没了。”
“这不可能。”云瑶坚定道:“一定不只是附子茛和半夏颗这么简单。”
这两种草药的毒没有那么烈,服用量大的话至少柔妃不会来不及救治。
蔺无尘神色凝重,莫名直觉是燕景舟做的。
云瑶思考着说:“若想毒性加剧除非……”她恍然,眸光又见幽暗,这么远无法诊脉,只能靠推测,推测也是希望,也要试试。
“无尘你连夜启程,五日若能赶到,兴许皇上还有救。”云瑶转身走近床榻,取出两个瓷瓶,交给蔺无尘。
她将药箱里的消炎药片碾磨成粉末装入瓷瓶,这样就没人能看出来是什么药。
“我将药的用法写在纸上,你路上背下来。”云瑶飞快写着,不忘改变字体。
“可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蔺无尘注视着云瑶说。
“无妨,我已经和岳拓说好了。”云瑶朝蔺无尘微笑,又催促道:“快走吧,人命关天,不要再耽搁。”
云瑶见蔺无尘踌躇,推着他出门说:“明早我就给洛湛和夜寒传消息,这下你能放心了吧?”
蔺无尘转身俯视着云瑶,无奈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些,不要对岳拓全然无防备。”
“嗯,知道。”云瑶笑应。
蔺无尘连夜启程赶往京翎,同时他也给洛湛和夜寒传了信,他才不会指望子佩。
……
宫里众人跪着,女子体弱大多坚持不住,晕倒一个抬走一个,缓过来接着回来跪着,无一人敢离开。
太上皇一时不如一时,一日里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大家心里都明白着,太上皇离归天不远了......
蔺无尘不及南宫聿马速快,披星戴月第四日夜里赶到京翎。
他也是骑马进的皇宫,太上皇危在旦夕,说不准哪个是太上皇的救星,龙卫军见是护国不敢拦着。
“哒哒哒……”沉寂的夜传来马蹄声,人心陡然一惊,这是谁胆子好大,除了曾经的摄政王,无人敢在宫里策马。
蔺无尘在殿前下马,大家都瞧着,他无暇顾及众人,行色匆匆疾步往寝殿走。
虽是长途跋涉,与生俱来的如玉清雅,不染凡尘,白衣素衫随清风翩翩,走在夜色中宛若朗月。
来到殿中,蓦然与南宫聿清冷眸光对视,他这么快回来南宫聿很意外。
蔺无尘的视线没在南宫聿身上停留,径自走向张院首,从袖中取出一个锦袋递过去。
“早年有朋友送无尘良药,可解百毒,张院首看是否给太上皇服用?”
蔺无尘是在回京途中,收到天机阁的消息,知道南宫聿是燕浔的儿子且已是新皇。
南宫聿眸光锋锐,蔺无尘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