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苏盈雪,是郎中对患者阐述病情的模样,“但是……会很疼。”
云瑶说完,徐嬷嬷在一旁立时打个激灵,心有余悸道:“折骨断筋之痛啊!”说完捂住嘴,满眼恐惧,脸被自己吓白了。
“扑通”她忽然跪到地上,慌张握住苏盈雪的手道:“主子,不行的,挺不过去的,不行的呀!”凤姑娘四日前刚受过,当时她就站在苏盈雪边上,只是看着都疼得牙根打颤,全身汗透,更不要说是亲身经历。
苏盈雪淡定许多,拍拍徐嬷嬷的手安抚。腿疾折磨她二十几年,她早就被磨得心力交瘁,有时恨不得砍了双腿。
苏盈雪真想试试,不管刀山火海、折骨断筋,她就闯一闯,也好过日复一日承受这令人身心力竭的煎熬。
苏盈雪也坚信云瑶,这孩子从不夸大其词,没有十二分的把握不会轻言承诺。
徐嬷嬷跪得突然,把云瑶吓一跳,又来了!
“徐嬷嬷你快起来吧。”云瑶无奈。
“云瑶是受了内伤,雪姨又不是。”大穴冲脉没把她怎么样,倒把徐嬷嬷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吓出了后遗症。
云瑶这会儿仔细瞧瞧徐嬷嬷,年过五旬了,咋还这么胆小?
“有多疼?”耳畔传来磁性的男声,云瑶的心泛起涟漪。
“虽远不及折骨断筋之痛,但要将瘀结的血块冲开,需花费一些时间,疼痛会一直持续,治疗者要有极强的忍耐力。”云瑶极力让自己淡定面对南宫聿的凝视,她不清楚自己怎么了?
自从书房一别后,南宫聿的一言一行对她都有触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旦开始医治不能中断。中途坚持不住可能会晕厥或呼吸困难。”她有丹药,苏盈雪熬不住,可服用缓解。但是,这些话云瑶不会说。
如果她说了,苏盈雪会有依赖,毫不犹豫的决定治疗。选择这种医治方法,患者不可存丝毫动摇和侥幸,容不得丁点软弱。
苏盈雪侧过脸瞧向南宫聿,相公和儿子是她的主心骨。
云瑶眸光平淡瞧着苏盈雪,无论心里多想尝试,希冀康复,也不会毅然抉择,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男人,甚至是“要不要治好自己的病?”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