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又怎会突兀的提议将她接回府中。
相比起人迹罕至的青望观,仆婢如云的安康院更让她安心。
顾荣面不改色“我知道祖母的好日子要到了。”
顾平徵做的肮脏事,若是宣之于口,她都怕烂嘴。
不用提,也无需提。
小阮氏的心复杂的很,既酸楚又柔软,刚止住的泪意又一次翻涌,颤声道“顾荣,人心难测,在外勿要过于心善,也切勿太心软。”
顾荣:……
又是被冠以心善又心软的一天。
关于这个问题,奉恩公府的南子奕很有发言权。
顾荣生怕小阮氏哭的停不下来,连忙一转话锋,放软声音,央求道“祖母,我想麻烦您一件事。”
小阮氏一怔“你尽管说。”
“我的婚事。”顾荣道。
小阮氏追问“婚期定了?”
顾荣温声道“这一两日便会有结果。”
“不出意外的话,婚期会很仓促。”
“届时,劳烦祖母替我操办一二。”
偌大的府邸,也就小阮氏算正儿八经的长辈了。
小阮氏听闻此言,不禁眉头紧蹙,轻轻抿了抿那干瘪的嘴唇,低声问道“是不是***府和忠勇侯府给你委屈受了?”
“高嫁有高嫁的好,可,同也会有被挑剔鄙夷的风险。”
“尚未大婚,他们行事便如此蛮横霸道。”
“若是等你嫁为人妻,恐怕会受更多搓磨。”
“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说着说着,小阮氏幽幽叹了口气。
“祖母,您误会了。”
顾荣不准备多解释其中内情,言简意赅道“下月末,谢小侯爷将启程北上,归期不定。”
小主,
“再者说,万一三司会审后,判顾平徵和陶兰芷二人斩立决,我的婚事就得再耽搁三载。”
“谢小侯爷弱冠之年,再等三载,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所以,我思来想去,觉得婚期提前作为合适。”
“祖母,谢小侯爷待我极好。”
既是她的铠甲,也是她的利刃。
更是她的男菩萨。
小阮氏侧头看着顾荣眼眸里闪烁着的亮光,稍稍松了口气。
哪怕情爱之事,很多时候,到头来结果都一样。
然,最初若能两情相悦,总好过两看相厌。
但愿顾荣能善始善终。
“你心悦谢小侯爷?”
“心悦。”
不纯粹的心悦,也是心悦。
谢灼,是她的志在必得。
……
宫城。
贞隆帝失神的看着面前捧着茶盏的小宫女。
抬眉垂目间,像极了荣金珠和顾荣。
不。
不像。
荣金珠也好,顾荣也罢,都不会有如此柔顺娇弱的一面。
仿佛是一株花匠精心呵护的名贵花卉。
“你是何人,谁允你入殿的?”
贞隆帝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微微眯起,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同时透露出一丝审视的意味。
他不记得御前伺候的宫女里有这样一张面孔。
小宫女跪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她低下头,轻声说道:“奴婢名叫照年。”
“霜落姐姐不幸感染了风寒,经过向李公公禀报后,现在由奴婢暂时代替霜落姐姐奉茶。”
贞隆帝紧皱的眉头不见松缓。
李德盛?
“桃李待日开,荣华照当年的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