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先皇与太后娘娘所赐予的,上面刻有先皇的御笔。父亲还特意请高僧为它开光,并供奉于佛前百日。自从我百日宴以来,它就未曾离开过我的身边。”
“趁着今日,我便将此长命锁赠予你。”
“见你,如见我。”
“事你,如事我。”
“你我婚期虽未定,但忠勇侯府的主母非你莫属。”
“日后,有劳你和我一起孝顺祖母和母亲了。”
谢灼的声音没有遮掩,坦坦荡荡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在场所有人耳中。
有先前之事,谢灼猜测,即便顾荣闯过炭火路,也轻易见不到贞隆帝。
指不定又不出什么幺蛾子。
十之八九还要经历杖刑。
他的这番话,是在给顾荣撑腰造势。
他的母亲,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是大乾有封地的长公主。
而且,忠勇侯府只是沉寂了,而不是垮塌了。
顾荣笑了笑,晃了晃手腕上的长命锁“好。”
母亲,您看到了吗?
这一世,终是柳暗花明了。
顾荣提着裙摆,踏上炭火路。
闻讯而来的达官显贵,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
有嫌恶。
有反对。
有不解。
这群既得利益者,是无法理解区区女子挑衅父权,动摇纲常的举动的。
顾荣充耳不闻,一步两步跨过炭火路。
依旧灼热滚烫。
每一步,似有锥心之疼。
但,顾荣能忍受。
上一世,烙铁落在皮肉上,冒着白烟滋滋作响的画面,记忆犹新。
这炭火路,比之烙铁落在身上的感觉差远了。
越走,顾荣的心志越坚定。
火苗窜起,引燃了顾荣的裙摆,手腕上的长命锁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发光。
远远望去,像是一只浴火翱翔的凤凰。
只是,在场的官员没有人敢宣之于口。
不能是凤凰,只能是蝴蝶。
明御史有些不忍看,悄悄挪到谢灼身边,低声道“说正经的,你真的不能背着人,暗中替天行道伸张正义,搞死顾平徵和顾陶氏这对蛇蝎夫妇吗?”
谢灼没有分给明御史一个眼神“你身为言官,真的不能谏言陛下免顾荣杖刑吗?”
“为亡母伸冤,告父,也算情有可原吧。”
明御史蹙眉“陛下不至于这般小心眼儿吧?”
“拭目以待。”
明御史还准备说些什么,就见谢灼如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扑灭了顾荣衣衫上的火焰。
早就候在一旁的徐太医有条不紊的递过帕子和一瓶瓶药膏。
原来,顾荣闯过了炭火路。
明御史抬眼看着。
似在看顾荣,又似在看施银赠衣之恩的荣金珠。
荣金珠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说性情。
不能亲自为恩人讨公道,总要尽可能护着恩人之女。
当年,他的确对荣金珠有非分之想。
但,时过境迁,男女之情烟消云散。
可,恩情尤在。
他要靠着这张嘴,替顾荣免了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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