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瞧儿子在蟾桂院发现了什么?”
“是情诗。”
“裴叙卿写的情诗。”
裴余时呲着大白牙,笑的春光灿烂,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永宁侯夫人:讲真的,她以前单知余时聪慧的不明显,却没想到能愚蠢的如此明显!
这是永宁侯府的赏花宴!
是她亲自操持举办的赏花宴!
她不介意看裴叙卿出丑,但她介意她颜面尽失,更介意人人见识余时的愚蠢!
“余时,你……”
永宁侯夫人根本来不及阻止,裴余时就兴高采烈的吟起了诗“倾心一往意绵绵,暮色渐浓夜未眠。”
“乐舞翩翩映婵娟,安然共度此生春。”
裴余时的身后还跟着一瘸一拐依旧不忘看热闹起哄的南子奕。
裴余时每吟诵一句,南子奕就扯着嗓子重复一句,脆生生的声音像极了珍珠落玉盘,清清楚楚的传入所有宾客耳中。
的的确确是情诗。
一首文笔平平,又分外直白明了的情诗。
情深如许,夜不能寐,寤寐思服。
“这……”
“这好像是一首藏头诗。”
蓦地,有人惊愕失声道。
“倾。”
“慕。”
“乐。”
“安。”
“乐安?”
“乐安县主!”
霎那间,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乐安县主身上。
乐安县主怒火中烧,深觉羞辱,厉声喝道“放肆!”
“本县主与裴叙卿素昧平生,从无交集!”
“裴叙卿?”一道格格不入的粗哑声音陡然出现“椿娘,咱俩是不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乐安县主寻声望去,瞳孔猛地一缩,脸色涨红。
她的亲生爹娘!
她的亲生爹娘怎会出现在永宁侯府的赏花宴上。
“是你?”乐安县主眼神凶狠的瞪着永宁侯夫人。
若不是永宁侯夫人的安排,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永宁侯夫人:???
真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听乐安提起过。”
“对,是乐安提过。”
“我替乐安拾掇妆奁时,见过一块儿刻着裴字的玉佩。”
“原来是乐安相好所赠。”
“椿娘,你我此次入京,能见乐安嫁人,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一对身形微微佝偻,面上尽是岁月痕迹的夫妇,旁若无人的低声私语。
永宁侯夫人麻了。
“敢问二位尊姓大名,可有邀帖。”
心中已有猜测,但还是得明知故问。
名唤椿娘的妇人瑟缩着肩膀,低垂着头,结结巴巴道“没……”
“没有邀帖。”
“我们就是想……想乐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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