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逆,二谋大逆,三叛,四降,五恶逆,六不道,七不敬,八不孝,九不义,十内乱。”
“明眼人都知,这是在维护君臣、父子、尊卑、上下的伦常。”
“女告父,指不定还得受什么酷刑呢。”
“到时候,说不定小命都要丢了。”
“要不然……”
“要不然……”
吞吞吐吐的顾二爷咬了咬牙“要不然,二叔想法子跟走南闯北的行商讨要些鲜为人知的毒药,你把大哥和陶氏药了吧!”
“留大哥一条命就行!”
“痴傻也好,瘫痪也罢。”
反正,大哥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
顾荣眉心微跳。
顾二爷啊。
不仅大智若愚,还当断则断。
如果承袭汝阳伯府爵位的是顾二爷,或许……
可惜了。
“可我想让母亲九泉之下瞑目。”顾荣轻声道。
“二叔,当年母亲缠绵病榻被困汝阳伯府之际,外祖父母精心收养的远房侄子也落水身亡。”
“后来母亲亡故,外祖母承受不住打击,撒手人寰,唯余年迈的外祖,在群虎环伺中守着剩下的三成家产,扬州荣氏一门的族亲虎视眈眈。”
“母亲对外祖父、外祖母心有愧疚。”
“我守着荣氏家产的恩泽,自当有所回馈。”
“断绝父女关系,改随母姓,需要契机,恳请二叔万勿阻我。”
顾二爷道“小知呢?”
顾荣不假思索“我与小知相依为命,我在何处,小知便在何处。”
“我守着小知,才安心。”
“那大哥岂不是……”
岂不是绝后了……
顾二爷欲言又止。
顾荣勾唇,轻笑“二叔,还有顾扶景啊。”
“顾平徵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说,他这辈子只有顾扶景一个儿子。”
“求仁得仁,怎么不是得偿所愿呢。”
“如果二叔实在担心,可以努力些,假以时日,过继些子女给他也未尝不可。”
二十四节气,十二时辰敞开了生,这座宅院得年年听新生儿的哭闹。
顾二爷挠挠头“宅子放不下了。”
顾荣:看出来了。
“事了,我会做主为二叔置办一处更大的宅院。”
“母亲素来疼惜二叔,若母亲在世,也定会如此。”
话音落下,顾二爷心中的自责羞耻感更盛了。
“荣丫头,二叔皮糙肉厚,不如由二叔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吧。”
浑身是肉,兴许钉板根本奈何不得他。
至于伤痕。
无所谓!
顾荣嘴角微微抽搐“我知二叔好意,但,我觉得不太妥当。”
“明事理的人,会认为二叔公正无私大义灭亲。”
“心思肮脏龌龊的,恐怕会编排母亲和二叔,平白扰母亲清静。”
“生前身后的名,我都要替母亲护好。”
为长嫂告嫡亲的大哥,委实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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