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眉开眼笑“小事小事。”
片刻后,又一份邀请帖出现在顾荣手中。
顾荣指尖缓缓摩挲着邀帖,心下很是诧异。
谢老夫人的寿宴提前了?
实在不可思议又反常的紧。
忠勇侯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老身知荣丫头鲜少赴宴,但这是老身的寿宴,图的长寿吉利,荣丫头万勿推辞。”
谢老夫人专门着人打听了顾荣这些年的传闻。
深居简出,人人皆知。
“是晚辈的荣幸。”顾荣温婉一笑。
庭院中,夕日欲颓,沉鳞竞跃。
“老夫人,晚辈该告辞了。”
“不妨留下来用晚膳再离开?”谢老夫人诚心挽留。
顾荣推拒“府中正逢多事之秋,父亲连番遭受打击,身体抱恙,晚辈不宜在外久留。”
“老夫人见谅。”
谢老夫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顾平徵抱恙?
不会哪天毫无征兆一命呜呼吧?
顾平徵一死,顾荣就得守孝三年。
三年啊。
上千个日夜,天知道会生出多少变数。
不能死,不能死。
就算是死,也得等灼儿和顾荣大婚后再死。
"荣丫头,老身库房内珍藏有诸多年份久远、药效上乘的药材。老身命人精心挑选一份,你携回府中,让令尊大人好好滋补调养身体。"
“如果有需要,老身可代为请太医。”
“你也可开解令尊,少烦忧少思量,兴许哪日就否极泰来了。”
顾荣不着痕迹,狐疑地觑了谢老夫人一眼。
谢老夫人不仅对她热情,对顾平徵也甚是挂念。
难道,不是谢灼?
而是她沾了顾平徵的光?
寡居多年的谢老夫人相中顾平徵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顾荣就迅速否定。
谢老夫人是老了,不是瞎了,见识过历代忠勇侯的勇武,怎会瞧的上顾平徵那样的绣花枕头。
罪过,罪过。
顾荣不敢再看谢老夫人,生怕泄露了眼底的情绪。
“多谢老夫人美意,晚辈惶恐。”
静檀院。
匆匆从皇镜司归来的谢灼,衣角上还沾着皇镜司特有的阴森。
冷声询问“曹慧伤了顾大姑娘?”
唇红齿白的丞昇老老实实答道“属下并为亲眼所见。”
“但,远远瞧着,顾大姑娘的发丝颇为凌乱,面颊泛红,眼睛也似是哭过。”
谢灼神色里的寒霜更盛。
顾荣又以自伤达到目的吗?
他明明说过,或言既出,辙弗能覆收。
他也说过,尽己所能。
而顾荣也知,他最大的心愿是祈求顾荣平安喜乐顺遂无恙。
若能再图一图他,便更好了。
谢灼伸出手指,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
他该信一信顾荣的。
不该问都不问,便定了顾荣的罪。
曾经是曾经。
现在是现在。
顾荣不再是以前那般孤立无援。
“去查查曹慧,该让京兆府动的时候,就通知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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