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他需一道明确的命令。
谢灼淡声“捆了。”
宴寻挤眉弄眼。
有软饭吃的小侯爷更硬气了。
丞昇道“是。”
丞昇匆匆而去。
半个时辰后。
长公主眉目染霜雪,很是不悦“灼儿,你是乐安的兄长,怎能那般不给她留颜面。”
谢灼道“母亲确定是我不给乐安县主留颜面吗?难道丞昇没有好言相劝一再恳求?”
丞昇人如其貌,秀气的很。
行事周全,绝不会落人口实。
“母亲,宠乐安县主也要有个度。”
“我的人已经明确表示,接母亲前来有要事相商,但凡乐安县主知情识趣明察事理,就该主动回避,而不是仗着母亲的疼宠,为难丞昇。”
“不瞒母亲,是我吩咐丞昇捆了乐安县主的。”
长公主美目圆瞪,有些难以置信。
清冷疏离,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灼儿,怎的如此咄咄逼人了。
也不算咄咄逼人。
可如果与以往相比,就……
还有,口口声声冷漠至极的乐安县主……
长公主蹙眉,内心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浅啜了一口茶,长公主压下那股令她全身发寒的感觉,不轻不重的说了句“你们是兄妹,应当相互帮衬。”
“日后,她受了委屈,还需你为她做主呢。”
长公主已断绝了让乐安嫁给谢灼的念头,自觉有所亏欠,便想多给予一些补偿。
无法喜结连理,做乐安的靠山总是可以的。
谢灼抬眼看向长公主,眼神幽深晦涩,闪烁着令人心悸不安的光。
“母亲,您觉得,我当真能毫无芥蒂吗?”
这是谢灼自下山以来,第一次与长公主直面乐安县主的问题。
顾荣曾问他,如果乐安县主倚仗他的权势,开了些无关痛痒的玩笑,那么过错应该归咎于他,还是乐安县主。
他答,他须承担疏忽之责,接受牵连之咎。
顾荣深以为然。
他不愿成为乐安县主的倚仗。
他选顾荣。
蓦地,长公主一慌,下意识的躲开了谢灼的视线。是她在谢灼入佛寺清修仅半载,便收养了乐安,排解她的愁苦。
她和乐安,母女和乐。
谢灼在佛寺青灯古佛晨钟暮鼓,随着一群和尚诵经念佛。
谢灼闭口不谈,她便自欺欺人,心安理得地认为谢灼并不介意。
“母亲,我不欠乐安县主。”
“说的再直白些,她是站在我十年一日的清苦之上,得县主尊荣,享荣华富贵。”
“不过是心知肚明之事不必言说,言不由衷之事不必拆穿罢了。”
长公主有心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嗓子里如同被塞了棉花,骤然堵住了声。
招架不住谢灼的质问,只得匆忙岔开话题“灼儿,今日欲商议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