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妙。”
源于现实,高于现实。
毕竟,他亲眼目睹了顾荣的杀伐果断步步为营。
“我亦觉如此。”
在宴寻的瞠目结舌下,谢灼缓缓起身朝着高台走去。
“老先生,此故事甚合晚辈心意。”
“敢问老先生能否割爱,将手稿卖于晚辈。”
谢灼垂首,双手奉上银铤。
眼神被案桌上那肆意挥洒、几近狂野不羁的笔迹所吸引。
不似寻常女子清秀整齐的簪花小楷。
反倒字如其人,飞扬跋扈感扑面而来。
发须皆白的说书人:!!!
他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短短半个时辰,又是银票又是银铤。
财神爷终于想起他这个忠实而虔诚的信徒了吗?
“可以,可以。”说书人将手稿递了过去,接过银铤,忍不住咬了咬。
“老先生,手稿主人可有什么忌讳和特殊要求?”谢灼淡淡问道。
说书人掂量着银铤,乐呵呵道“他的要求倒也不难,只是希望我能连续半个月,只讲述这一则故事。”
谢灼敛眉“还望老先生言而有信。”
“那是自然。”
宴寻已经看傻眼了。
他很怀疑他错过了什么。
直觉告诉他,小侯爷对手稿之主心知肚明。
那小侯爷知道顾荣的身份了吗?
刹那间,宴寻只觉薄衫侵冷意,心沉如暗铁。
宴寻跟着谢灼,头重脚轻晕晕乎乎地走出一枝春。
似有千言万语,偏又欲言又止。
他总不能直接问小侯爷是不是被一面之缘的顾荣钓成翘嘴了?
那可是汝阳伯府声名狼藉的嫡长女啊。
上京城官宦勋爵之家,提起顾荣,就没有不摇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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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仁、不孝、不悌、狠辣。
要是放在佛书里,不是被度化,就是被超渡!
但想起顾荣那张脸以及行事作风,宴寻又觉得小侯爷乱了心神不是不能理解。
小侯爷的日子过的就像是冬日的阳光。
亮的晃眼,却没有温度。
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平淡如水寡淡无味。
顾荣呢。
是开在严冬的一品红。
硕大深红的叶,是冬日里的炉火。
炙热,燃烧。
他曾听人说起过,一品红于厌倦漫长严冬的人而言,如沙漠旅人遇绿洲。
在劫难逃。
绚烂荼蘼,是顾荣灔丽的容颜,也是顾荣睚眦必报的行事作风。
所以,是顾荣这片猝不及防绽放的一品红,让小侯爷的清正淡漠如寒霜冬雪的心乱了吗?
可,一品红不只会在小侯爷的冬日盛开。
亦不会只停留在小侯爷的一方天地。
那阴险小人裴叙卿不就对顾荣志在必得吗?
宴寻一声又一声地叹气。
把小侯爷钓成翘嘴也无用啊。
贞隆帝和***都不会允许小侯爷娶日渐没落的汝阳伯府小姐为妻。
更莫说,还是声名狼藉,世家大族避之唯恐不及、人人谈之色变的顾荣。
要不,把小侯爷翘起来的嘴缝起来吧。
宴寻的叹息,此起彼伏,仿佛无休止的细雨,悄然无声地笼罩在谢灼头顶。
“宴寻,护卫我左右便这般痛苦吗?”
“不如你与丞昇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