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开机的动作顿了一下，太阳穴跳个不停，他抬起头，声音平直，对她说。

“我只看个日历。”

“啊？”

“看我今天是不是有血光之灾。”

“……”

“我不是故意的。”林芝安憋了半天，声音愈怯，像小猫，“你先上我的车吧，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周述，“你开车送我？”

林芝安从他的眼睛里尝到了赤裸裸的耻辱。

“刚刚是我的问题，那怎么办啊要不我还是给你叫救护车吧。”

“不用。”周述自认倒霉，语气简短，“你回去吧。”

林芝安看着他额角淌出来的血，心慌的厉害，大冷的天手心却出了热汗，呵出的气息也变成白雾，好像恍惚之间回到好几年前，周围的高楼林立悉数坍塌模糊化成那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将一切掩埋。

在废墟中，她看到那张流血的脸。

沾满灰尘的，分明狼狈却又坚毅。

没有等她记住，其他人就已经挡住视线，嘈杂的声音消失了，于是一别经年。

“我送你上医院……”林芝安的手压住升上去的车窗，声音很小，却一字一顿，分外清晰。

周述凝眉看她。

十分钟后。

林芝安沉默而拘谨的坐在自己新提的小粉车的副驾驶上，看着周述冷着一张差点破相的脸开车。

但还是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