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敲打,见了血,也是警告。
心头的火陡然被刺骨的冷水泼灭,傅景深来不及愤怒,眸色一沉再沉,他望向前方,眼底翻涌着阴莺杀机,半晌笑道。
“四哥又说笑了。”
话罢,傅景深大步离开,脸上的笑像是一张不太贴合的人皮面具,让人觉得格格不入的扭曲。
“六少……”统领府外,司机战战兢兢的问,“你今晚定了要去看唐涵婷唐小姐的电影,还去看吗?”
“还去你妈!”傅景深一脚踹上车门!
寒风刮起不知道哪来的海报,刚好飘落在傅景深脚旁,他余怒未消,一脚狠狠踩在海报上,用皮鞋辗了好几下,直到海报上女影星的脸破烂不堪他无意间低头瞥了一眼,与地面上细长妩媚的眼睛对视。
海报的右下角写了三个小字:唐涵婷。
凭一部电影火遍大江南北的年轻影星。
傅景深看了两眼,眼底有欲色。
…
且说那边,书房中,楚今安问:“他这几年一直这样?”
“小打小闹。”傅容珩将枪支扣在桌上。
楚今安觉得虽然傅景深此番吃瘪离去,但不见得会安分守己。
在傅容珩的地盘威胁傅容珩,怎么想出来的,是故作声势还是真的愚蠢?
傅家这样的环境出不了太傻的人,活不下去。
傅景深表面看起来荒淫无度,纵情声色,但也不能因此断定他私底下真的甘愿于此,胸无大志。
楚今安偏头还能看到书房未合上的门,被风吹得有些摇晃,外头地面上那片被子弹打穿过的枯败落叶,不该存在在这个季节的色彩,随风远去,扶摇直上,飞向未知的方向。
她收回目光,看向傅容珩,疏朗光线勾勒出他眉眼高低,恰似当年年少。
楚今安心里想的却是他刚刚开枪时的模样,目空一切的冷血,那种冷,浩浩山河永寂。
她慢慢道:“看来这几年……我还是错过不少事情的。”
楚今安突然有点遗憾这几年出国了。
傅容珩却道:“你回来早了。”
“什么?”楚今安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傅容珩没再提及这个话题,方才的隐晦也仿佛只是一瞬。
渔光曲的旋律还在缓缓流淌,楚今安正色:“四爷,我想跟你谈件公事。”
“说。”
“我这次回国,可不止我一个人。”
“嗯,还带了个师兄。”傅容珩寡淡道。
楚今安原本要说的话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见过了。”
她想起来:“是之前在码头吗?他也很厉害,我有时间再介绍你们认识,说不定你们还能聊的很投机。”
傅容珩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不过,我这次回来可是带来好东西。”楚今安轻笑,“我为北城引进了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医疗药品,这些刚好是我们现在所缺乏的。”
谈起正事,傅容珩敛了散漫:“器械数目多少?”
楚今安比了一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