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了,跟纪父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最后看了眼纪柠安。
纪柠安触及他的视线,偏过了眸。
时景年确实有要事在身,先处理了离席的事情,又联系了肇事车主,将邮箱中的邮件浏览完,直忙到晚上,方才有空闲时间,将近七八个小时也没停歇。
他摘下金丝眼镜,神色倦怠冷然,拨通了郑星洲的电话,薄唇轻启:“滚出来。”
一小时后。
四泰高级会所,专用包厢,光线低迷,台球厅游戏厅一应俱全,面积广阔奢侈,完全是世家贵族的专场,肆意挥霍的金钱源头。
郑星洲抬起指腹抹掉唇角的血,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低骂一声。
“解气了?你他妈还真打啊!”
时景年衬衫衣袖往上折了一截,露出冷白腕骨,手指上残留着几道细小的新留下的伤,除却贯来的冷淡清高,竟有种说不出的狠戾美感。
那张脸在迷离混乱的光影下,俊美到极致,眼底神色,冷到骇人。
“我说过,别涉及她。”
郑星洲坐在沙发上,拿着酒精和棉球往自己脸上擦,疼的眉心拧起,却是漫不经心的笑了。
“时景年,两年多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你真该好好问问你自己。”
他站到时景年面前:“说了不爱又在乎,这么点事就发火,你图什么,嗯?”
这个问题,对方显然没有给出回答。
也许,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时景年面色冷沉,眉眼沉在阴影中,辨别不清,半晌突兀不耐朝他伸出手,吐出一个字:“烟。”
郑星洲诧异了一两秒,打量着他,最后将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扔给他。
男人站在窗前,垂眸将烟点燃,脸色极为难看,薄唇咬着烟,抽的狠,第一次碰烟就不要命似的,一根接着一根,指尖幽蓝火焰闪烁,袅袅升起的烟雾模糊了眉眼。
抽到最后,整个包厢就跟传说中的仙境似的,烟雾弥漫。
郑星洲呛个半死,直咳嗽,神色复杂的看着窗前的背影。
过了一夜,方至天明。
时景年捡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眼中还有红血丝:“谢了。”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往外走去。
“?”
你一句谢了,让我抽一晚上二手烟还破了相,我他妈受得起?
…
时家老宅,底蕴深厚,古典设计,如陈年古木般的古拙庄严,客厅空间宽阔雅致,墙壁上挂着的油画典雅,木桌上放着黑釉陶罐花樽,花枝修剪的漂亮。
十分气派。
是付佳迪做梦都不敢走进来的地方,她强压下眼中的贪婪和激动,跟着时向友坐在沙发上,局促的看着沙发其他的人。
这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
主位坐着时老爷子,其次是时家四子,还空了一个位置,脸色都是淡淡的,透着世家的贵气和傲气。
气氛压迫的人喘不过来气。
“叫爷爷。”时向友说道。
“爷爷好。”付佳迪努力让自己笑得大方得体,但流露出来的怯懦小家子气,还是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