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
素来矜贵恣肆的徐北侯跪在御书房外, 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留丝毫颜面,硬生生挨了五十大板!
血渗到青花石板的缝隙中, 触目惊心。
分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路过的宫人噤若寒蝉, 匆忙走过,耳畔私语, 议论纷纷。
谢洵能够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无非是落井下石, 早已习惯, 在打完之后,站起身来, 摇晃踉跄,牵扯到背部鲜血淋漓的伤, 眼睫也没动一下,站稳。
“小侯爷,何苦呢。”太监总管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从私自封城的那一刻起,谢洵清楚所有的后果,他很清醒,清醒到不需要多余一分一秒的考虑权衡,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谢洵没应答,一人走出宫道, 遭受了不少注视,侧脸干净分明, 皮肤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连薄唇也是淡的,血沿途滴落一地, 他垂眸看着手中一直攥着的白珍珠耳坠,终于笑了,慵懒又危险。
耳坠沾染着他的体温, 攥的时间太久了,可稍微搁置一会,又变得冷冰冰,他收在怀里,回府。
“裴大人身边不是一向都没有女人吗,这是从哪出来的!”
“我当时在城门口亲眼看到的,那姑娘定是个美人,一双桃花眼生的哟!”
“怪不得裴大人心动!”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我可听说了,就在昨晚,那徐北侯的新娘子跑了!”
三言两语的哄笑声混迹在人群中, 在那么多声音中清晰被谢洵捕捉——!
从莲带着疲惫无力的身子从外面回来,伺候林菡。
“你怎么才回来?”
林菡坐在床头, 手中拿着嵌宝石金凤簪, 是前不久母亲给她的,价值千金,不耐质问。
从莲看着簪子,晃了片刻神,心底愈发觉得讽刺。
像林菡这种人,没脑子没心机,仗着有个好家世为所欲为,要什么有什么,有那么好的兄长,她却要忍气吞声伺候她。
这不公平。
总有一天,她要把林菡、把孟棠安都踩在脚底下!
没人能争得过她。
“奴婢的家里出了些事情,这才晚了。”她表面低眉顺眼,压下心中的不甘。
林菡火气横生,很是恼怒,心事重重:“你说梁建哥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