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安垂着睫毛,不动了,安安静静的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风声挟裹着初秋的凉意,林间泥土枝叶的味道弥漫在呼吸中,还有不易察觉的淡香。
骄矜风流的谢小侯爷红衣浓烈,半跪在那。
眉目深邃的很,神色冷淡又不耐,骨节颀长的手指握着她的脚踝,许是因为练武的缘故,掌心有薄薄的茧,磨得她有些痒,温度冰凉,说不出的暧昧。
只是这点暧昧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对方用力捏了捏她的脚踝,瞬间疼的孟棠安眼泪都飙出来了,桃花眼楚楚可怜,倒抽凉气。
“你轻点!”
谢洵瞥她一眼,说好,然后下一秒,狠狠攥着她脚踝一拧。
孟棠安仿佛听到了骨头碰撞的声音,小脸煞白,眼睛通红,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要钱似的,声音也带着小女儿家的娇气,埋怨委屈。
“你就不能轻点吗?疼死了。”
谢洵嗤笑:“你是想把脚走废吗?”
他直起身,平淡道:“好了就起来,别耽误我时间。”
孟棠安茫然的颤了颤睫毛,试探性的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惊奇发现脚踝居然真的不那么疼了。
顿时欢天喜地,也不哭了。
声音甜脆脆。
“徐北侯真是在世神医。”
不过就是个错骨,都能被孟棠安说出一种从鬼门关抢人的架势。
“没一句真话。”
“棠安句句都是真话。”孟棠安起身,跟着他走。
林间掠过一阵风,枯叶飘落,白色发带缠绕着青丝飞舞,在空中划过漂亮鲜活的弧度。
“侯爷出去后……是要回徐北侯府吗?”她快速瞄了他一眼,低头盯着地面上的落叶,脚尖踢着石子,小声问。
“嗯。”
谢洵回答的简短,孟棠安哦了一声,手指缩在袖子里,刚刚那欢天喜地的劲又不见了,慢慢跟着他走,眼神中是一片浓烈红色衣摆。
“那我是要回……”
她问的声音很轻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在只有飞鸟掠过的林中还是被谢洵清晰捕捉到了。
余光瞥见那张苍白的脸,像一朵孱弱的花,他不喜孟棠安升出不该有的意思,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