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也能猜出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对方不敢轻易出去,那就说明还没厉害到能打赢外头一票暗卫。眼下自己的菡萏轩又是后宫守卫指数最高的,甚至连太后的寿安宫都比不上。
所以能被混进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暗卫被药倒的时间里,趁虚而入。
估计女人自己都没想到。
现在旧的那批睡醒了,陆怀又派了新的过来。
三十加三十就是六十,里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进的来出不去。
逼的她只能往床底下躲。
大气不敢出。
“小美人儿,别这副表情。”女人看她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只幼弱无力的小猫,轻蔑又残忍。
“放心,这药对你腹中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影响。”
察觉到手底下的身躯一顿,她笑容越发诡艳,红唇似血。
“想到了?没错,这药只对喝了酒的男人有效……”
“你们的皇帝很有意思,还从没见过对我无动于衷的男人。所以我的目的不是什么逃跑,离开皇宫,而是大辰之主。”
她媚骨天成,被人觊觎早已是司空见惯之事。
所以,像大辰少帝这种具有侵略气息却又疏离冷欲的男人,像一只驯不服熬不了的鹰,极大地激起她的征服欲/望。
那日宴上,她只瞧了一眼就生出旁人不敢有的心思。
尚芙蕖抿了抿唇。
想起陆怀近日的‘害喜’状态,欲言又止。
但没等说话,女人又抬起她的脸,感兴趣地瞧了瞧,“不过,你也挺有意思的。”
尚芙蕖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望着对方。
二舅姥爷的,竟然男女通吃!
顾不上其它,她赶忙说道,“陛下这个时辰一般在宣室殿。”
死贫道不死道友。
她还怀着孩子,陆怀……应该能体谅一下吧?
“你可真有意思。”
女人被她惹笑,往后退了一步,缓缓松开那只钳制的手,“行,那我先去找他,回头再来找你。”
可别来了!
尚芙蕖被雷的外焦里嫩时,幔帐再度被人掀开,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探了进来。
捏开她的牙关,对方塞了一丸不知是什么的甜滋滋东西进来。
女人赤足踩在地上,长发如瀑披散在身后,猫瞳湛亮,在漆黑夜色中媚如妖魔,“小美人儿,能不能活,就要看你这张嘴严不严实了。”
接着身影一掠,如黑夜中出没的灵猫,悄然消失在眼前。
夜风从开了一线的窗缝呼呼灌入,拂动如水流泻的素净纱幔。尚芙蕖安静躺了片刻,才默默撑起身。
舌根微微一动。
那颗药丸被她吐了出来。
“屠雨。”
她喊。
屏风后有黑衣劲装的女子,躬身出现。烛火亮起,照出她手中拔了一半的长剑。
“娘娘,您没事吧?”
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蛮奴居然会藏到床榻这种隐秘之处。方才她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伤了尚芙蕖,只能另寻时机。
“是属下失职,还请娘娘处罚。”
“我没事,你去把人抓回来,记住要活的,另外派人提醒陛下小心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