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判见沈如金也横插一脚,心里着急。
可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发作。
“你又想说什么?”
刘通判给他眼神暗示,希望他懂。
这边上坐着的大佛还未表明态度,可莫要添乱了!
沈如金了然,看起来胸有成竹。
“大人,我妹子是个村妇,没念过书,也没学过规矩。”
“行事作风自然是粗鲁了一些,可这在村里,是常有的事!我不信在座的各位不是在爹娘的棍棒下长大的。”
“然,我妹子为苏家生育了三个好儿郎,大半辈子都在苏家蹉跎度过,就因为这种事情将她休弃,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如金说得义正言辞!
这苏九月自然把自己处在弱势方,人向来就有同情弱者的情节。
万不能与她纠缠掰扯!直接说出罪责,让她辩无可辩才是王道!
果然,此言一出,立马就有人附和。
“我自小不知挨了多少顿打,都说小树不修不直溜,孩子不打不成器,这挨顿打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吧。”
“是啊,就因为这休妻?我看苏家这是卸磨杀驴!发达了便不想要这糟糠之妻了!”
“当媳妇难,当长媳更难!家里的活计要操心,还得各个人都顾着,哪里没做好,免不得就是一通诟病……”
“是嘞!难哟……”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沈氏的遭遇难免就让一些人共情。
沈氏得意的看着苏九月。
你再装可怜又如何?挨打本就是农村每个孩子都会经历的!
没有人会向着你!
沈氏残忍的笑着。
“月儿,我知道你记恨我,可你实在顽劣,我不教训,你便学不到好。”
“可你们也不能因为这个给我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啊!”
“我承认,我有时候是下手有些重,那不是被你气极了嘛……”
沈氏有些委屈似的开口,把对苏九月的虐待说成是没控制好力道。
苏九月不接茬,依旧瑟缩在地上。
见沈氏看过来,下意识一抖。
沈氏说完,她只含着泪点头,不敢辩驳半分。
这般柔弱无助,把沈氏也整不会了。
围观之人也有了恻隐之心。
“这休妻是苏家所为,跟她又没关系,为何要让个孩子过堂!”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害怕了……”
虽同情,众人也没为苏家说话。
毕竟,他们也觉得苏家这事办得不地道。
而这时,人群里突然挤进来几个人。
都穿着寻常的粗布麻衣,一看就是庄稼人。
好不容易挤到人前,直接跪下!
“大人!草民有事相禀!”
“大人!容小人说一句!”
围观之人一副看热闹似的看向这几人。
他们又是何人?
刘通判一拍惊堂木。
“大胆!何人喧哗!”
谢老夫人睁眼,凉凉的看向刘通判。
“不妨听听,他们所禀何事?”
“带上来!”
刘通判立马改口!
来人被带至堂前。
苏九月眼睛一热,表情更加委屈了几分。
今天主打的就是个柔弱可欺易推倒的小白花人设!
要玩,就好好玩玩!
幸好自己机灵,来的时候在商城用最后一点感恩点买了个可以以假乱真的伤痕贴。
在他们来之前自己搏够了同情!
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里正爷爷……李爷爷……勇哥哥……”
苏九月咬着唇可怜兮兮的唤了三人一句。
直让三人心都快化了。
苏勇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沈氏。
早已没有了昔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