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婆婆来到面前,顾惜蓉起身行礼,“母亲说的哪里话,夫君的决定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够改变得了的?”
“再说了,夫君。从小熟读兵书,武艺高强,有凌云之志,想建立不世之功,母亲应该支持才是,何必说这种泄气话?”
谢老夫人的手指几乎戳到了顾惜蓉的鼻子上,“别说得这么好听,你就是个丧门星!以前晋儿对我毕恭毕敬,非常孝顺。”
“自从娶了你之后,不仅沉迷于色,而且还白日宣淫,把晋儿迷得晕头转向。花钱大手大脚,我谢家都被你败光了。”
顾惜蓉一路上马不停蹄,赶回京城,不仅身体疲惫,心里也颇为急躁厌烦。
回到家里,还没休息,就被婆婆指着鼻子骂,即使顾惜蓉想维持表面的贤惠,此时也遮不住脸上不耐烦的厌恶表情。
反正谢晋又不在京城,顾惜蓉也不担心被谢晋看到她不贤惠,牙尖嘴利刻薄的形象。
“你谢家还需要我来败吗?真当我不知道谢家的底子吗?在我加入谢家之前,账上满打满算只有不足二百两银子,够干什么用的?”
“我乃是景阳伯府的大小姐,父亲为了报恩,才把女儿下嫁于谢家。不计较谢家寒酸的聘礼,也不计较谢家贫,都是因为我父亲还有我看中夫君谢晋。”
“要说败家,非婆婆您莫属!据我了解,当年公公牺牲在战场上。不管是家财,还是抚恤,还有陛下的赏赐,足以让谢家富足。”
“可是您呢,即使在守孝三年期间,也没少置办绫罗绸缎,珠玉宝石。只出不进,什么样的家底子,能撑得住你这样挥霍?”
谢老夫人原本趾高气扬,听到顾惜蓉这样骂她,顿时气得面色涨红。
“牙尖嘴利,心思恶毒,不敬长辈,景阳伯府的女儿都是你这样的吗?”
顾惜蓉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我景阳伯府的女儿,哪个不称赞?就是你这样头脑昏聩有癔症的人,才会说我这个贤惠的儿媳妇坏话!”
“你若是安分谢家,还有你好日子过。若是不安分,还整天打骂算计,别想有好日子过!我也不瞒你,夫君在军中贪功冒进,被打了五十军棍,暂停官职。”
谢老夫人听到这话犹如炸毛的公鸡一般,“我儿受伤了,你这个毒妇不在边上伺候,跑回京城做甚?”
谢老夫人把儿子谢晋看成眼珠子,一听说谢晋受伤,顿时怒不可遏。
顾惜蓉冷笑,“我的夫君,我当然重视。已经求了太医,给夫君诊治。这还是因为我妹妹嫁到了长宁侯府,长宁侯看在亲戚的份上,派来的太医。”
“你以为我来京城是来玩的吗?大冷天的,我不知道窝在家里吗?夫君犯错,被惩罚。为了不被人落井下石,我只能来求灵妹妹,还有我娘家,帮忙周璇一二,否则夫君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暴怒的谢老夫人听到顾惜蓉的话,也敢怒不敢言。
现在谢家的确要靠着顾惜蓉,儿子也要靠着顾惜蓉。她这样闹,其实就是想帮着儿子一起压制顾惜蓉,让她知道谢家,姓谢,不是顾。
“好的坏的都是你说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给我银子,给我安排人,我去北境,悉心照料晋儿。”
谢老夫人看到顾惜蓉此时完全不给她面子,就知道顾惜蓉离了儿子的眼,就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母亲,天寒地冻的,你看我这一路上,吃苦受罪的,你年事已高,根本就不能去。若是夫君知道了,也不允许你去。”顾惜蓉阻拦,假装焦急。
见顾惜蓉着急,谢老夫人就来劲了,“顾氏,我儿重伤,你不让我去探望儿子,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