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仔细聆听,没有说话。
她是后宅之主,如果顾惜灵的办法好,她会全力配合。
周瑾一怔,貌似已经意识到他的办法不如顾惜灵,落了下乘。
顾惜灵沉思片刻,组织好语言,缓缓回答:“所谓明修栈道,是父亲和白姨娘虚情假意,麻痹对方。另外,还有我故意刁难白姨娘,父亲可以训斥我。”
“所谓暗渡陈仓,拿到白姨娘手里那份可以让人上瘾就范的药,看看到底效果如何,然后让父亲学其状态,麻痹对方。趁机得知对方的目的,找到宁王不轨的证据,咱们可以禀告陛下。”
“最忌讳藩王造反的是陛下,如果还用这样卑劣恶毒的办法,想必不会只给父亲用,也会给其他大臣用,使其为宁王所用。到时候,咱们不仅可以脱困,还能立功还。”
“不过,因为频繁跟白姨娘接触,可能会让父亲很危险。只是我这里,也想不到更好更合适的。还请母亲,父亲,还有世子,一起筹谋,以求万全之策。”
顾惜灵倒是有万全之策,但她不能表现太惊艳了。
她要让长宁侯府的人觉得她聪明,但没有聪明到让人忌惮的地步,否则对付完外面的魑魅魍魉,就会想起她一肚子阴谋诡计,就开始提防她了。
这跟她想要过悠闲小日子的初衷,背道而驰。
并不是顾惜灵想要的。
周瑾眨眨眼睛,才意识到他的办法太肤浅了,拱手称赞,“娘子果然聪慧。”
顾惜灵傲娇地仰脸,“以后还会更加聪慧呢!世子且看着便是。”
长宁侯欣慰,对顾惜灵的办法,颇为赞许。
虽然有很多地方还要细化,但以顾惜灵的年纪和阅历,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已经极好了。
反正比他探花郎儿子的办法高明多了。
倒是宋氏沉思片刻,然后想了想,摇头,“侯爷是长宁侯府一家之主,不能以身犯险。”
长宁侯周泽摆手轻笑,“那种东西并不是毒药,就算我喝到嘴里,但快速吐到帕子上,应该没影响。”
“接下来可能要让夫人受委屈,配合我演戏,咱们一起度过这次难关。”
宋氏眸光微闪,抬头看向长宁侯周泽。
还是一如既往俊朗,虽然眼角有些许皱纹,但不减风采!
这可是她当年爱慕已久的周郎啊!
当年也曾花前月下,情投意合,只是耐不过喜新厌旧。
情啊,爱啊,都是折磨人的东西!
事关宁王,周泽需要亲自下场。
即使有危险,也在所不惜!
宋氏以为已经放下,可这一刻,她还心疼他,担心他,才知道曾经的放下,都是假象。
“侯爷保重!”宋氏还想劝说,但也知道长宁侯心意已决,不会改变。
万般担心,只凝聚成这四个字。
长宁侯周泽浅笑,轻轻拍拍宋氏放在桌上的手背,“夫人莫担心,现在咱们有心算无心,掌控先机,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周瑾沉思片刻,然后眼露热切,“父亲,我应该做什么呢?”
长宁侯一怔,想了想,“好好编你的农书,还有你庄子上番邦的高产作物到底是不是高产。这是陛下安排你的事情,你做好这些即可。”
周瑾面露失望,“事关长宁侯府,我最清闲,父亲,我也想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