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相关部门的办公室里,暖气烘得空气有些干燥。方振国坐在办公桌后,面前两位工作人员正襟危坐。一位是闫国民,一位是廖保国,两人都是江城相关部门的老同志,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几十年。方振国和他们打过多年交道,彼此之间非常熟悉。
闫国民重重地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顿,笔尖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嗒的一声,他锐利的目光直射方振国,语气严厉:“方振国,你到现在还不交代问题吗?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作为江城市的市委书记,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工作的流程。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上级的指示,我们是不可能对你进行调查的。现在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方振国依旧保持着镇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闫国民的质问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闫国民同志,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叫门。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地把我请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你们心里比我更清楚吧?”他眼神扫过闫国民和廖保国,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挑衅。
廖保国用手里的笔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在方振国的心头。他沉声说道:“方振国,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办事风格。”
“政策你比我们更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推辞了,你心里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何必让我们一件件地给你列举出来呢?这样对你,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廖保国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诚恳:“方振国,我们是在给你机会,给你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不要自误。”
方振国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哎呦,二位老同志,你们这话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这两年我做的事情可太多了,我真是不知道你们指的是哪一件。要不,你们就直说吧,我洗耳恭听。”
闫国民冷哼一声,斜睨了方振国一眼,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桌面上的茶杯都微微颤动。他语气冰冷地说道:“方振国,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装糊涂!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方振国好奇地凑近看了看,发现文件上赫然是江城轮渡站的工程招标文件。他心里不禁疑惑,这个工程有什么问题吗?一切都是按照正规程序进行的,公开招标,公平竞争,怎么就落到他们手里了呢?
方振国故作不解地问道:“二位,这不是轮渡站公开招标的文件吗?这有什么问题吗?”他一脸茫然地看向闫国民和廖保国,似乎真的不明白他们想要表达什么。
闫国民用手指着文件上的关键内容,语气强硬地说道:“方振国,这时候了你还想装傻充愣!你给我看清楚了!五家公司参与竞标,为什么最后中标的是隋晋建筑公司?你知道……”
“等会!”方振国猛地抬起手,打断了闫国民滔滔不绝的质问,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仿佛要拨开弥漫在审讯室里的浓重烟雾。
“咱们得先把一个问题掰扯清楚,轮渡站的工程,一开始可不是隋晋建筑公司负责的,压根儿就没他们的份儿!”方振国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敲在桌面上,“最开始中标的,是北国建筑公司!如假包换!”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对面的两人,仿佛在观察他们的反应。“北国建筑,在拆迁施工过程中,在拆迁施工过程中,出了大事故!死了人,响了枪,可不是小打小闹的擦伤碰破皮,是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总该有点印象吧?这事是当时上过新闻的!”
方振国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所以,北国建筑公司被叫停了,工程停摆,回迁户们怨声载道,天天上门投诉,你们当时可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人,“在这种情况下,隋晋建筑公司临危受命,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这才让工程得以继续进行。怎么,现在工程顺利完成了,你们反倒开始追究起责任来了?”
廖保国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点了点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方振国,“好,好,方书记的解释真是精彩绝伦,令人叹服。”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们暂且不谈其他问题,就说说这个隋晋建筑公司吧。方书记,您知道这家公司的负责人是谁吗?”
“当然知道!”方振国毫不犹豫地回答,迎着廖保国的目光,眼神坚定,“隋振丰!相关部门都有备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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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国民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地盯着方振国。“那你知道这个隋振丰是什么人吗?你了解吗?”
“知道!”方振国点点头,随即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隋晋建筑公司的法人代表!”
“哈哈!”廖保国听完之后,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和不屑。他伸手指着方振国,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老方啊老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跟我们装糊涂!你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他脸色一沉,手指重重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隋振丰!外号疯子!臭名昭着的社会混混!劳改释放人员!劣迹斑斑!”
廖保国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咆哮,“你把这么大的一个工程,交到一个社会混子手里,你还敢说这里面没有猫腻?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