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傻佬泰就安排人跟上叶继欢几人,看着几人最后进了丽晶宾馆以后,立刻就开始联系了起来。
···
明心医院。
警车长驱直入,在停车场停下后,高级督察张景良带着几个伙计就朝着医院上去了,目的明确。
出了升降机,先去找了医生,拿了大丧的衣服跟裤子,来到了单间病房里。
“你们在外面等我。”
张景良回头对自己的几个伙计吩咐了一句,自己推开门就进去了,順带着把门关上。
大丧刚刚做了手术,伤口进行了缝合,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看着忽然闯进来的张景良,表情疑惑,怎么差佬来找自己了?
“高级督察张景良。”
张景良掏出证件来在大丧的面前晃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的收了起来,拉开凳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摸出香烟来点上:“大丧,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
虚弱的大丧看着张景良,不说话。
张景良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香烟,蓝青色的烟雾順着弥漫在病房里。
好一会。
“你涉毒。”
张景良夹着香烟,看着大丧:“半个月前,警方围捕一起涉嫌白粉走私的案件,你就是案件的主谋,经过我半个月多的调查,最终锁定在你的身上。”
说话间。
他把大丧的衣服丢在了病床上,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包白色粉末:“就在刚刚,我还从你的裤兜里搜出来一包粉末,证据确凿。”
“哼。”
大丧冷笑一声,听明白了:“我懂了,你跟吴志辉一伙的吧,帮他来解决我?!”
他右脚一抬直接把病床上的粉末踢飞在地:“不过你的栽赃手法太简陋,你说是就是啊?”
“对,我说是就是!”
张景良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粉末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走私案是你操控的。”
“呵。”
大丧冷笑一声,扭过头去根本不搭理张景良,自己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张景良就这样想栽赃自己,不可能的:“我拒绝再说,有什么事情你到时候跟我的律师去说吧。”
“非你不可。”
张景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来,抬手将烟蒂丢在地上,抬脚碾压,烟头在鞋底的踩踏下轻松湮灭,被踩的粉碎:“我对付你就跟踩灭这个烟蒂一样简单。”
“我张景良二十岁的时候就加入警队了,到现在满打满算正正好二十二年,我见证着港岛的发展,也见证着警队的变化。”
他侃侃而谈,仿佛在跟大丧说故事一样:“五六十年代,你知道那时候的差人怎么破案的么?案子太多太多了根本查不过来,怎么办呢?直接找人顶替就行了,字一签就收工,简单粗暴。”
“现在呢,不行了,没有那么简单了,但是呢,要操作起来同样简单,这个案子鬼佬负责的,案子影响这么大却迟迟没有结尾,所以,我提交了证据上去,鬼佬会去查证据真假么?”
他盯着大丧:“不会,案子结了就行,大家开心,这就是结果,这就是现实,你的身份跟情况最合适,选定的你,那就一定是你!”
张景良看着不搭理自己的大丧,继续往下说道:“根据我的调查,你操控白粉走私案,另外,我还可以从你家里搜出来大量的白粉。”
“还有,我觉得这个案子你一个人是没办法掌控全局的,肯定还有人协助你一起,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老婆也参与了其中!”
“你!”
大丧听到老婆以后整个人表情一变,下意识的从床上弹跳着坐了起来,拉动腰部刚刚缝合的伤口,鲜血順着纱布渗出:“你他妈的.”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牵扯到没关系的人了。”
张景良面无表情的看着大丧:“你得罪了任擎天,得罪了吴志辉,你的下场只有一个,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帮我个忙咯?”
他起身站了起来,来到阳台前打开了窗户,双手叉腰站在窗户前:“今天晚上的风不错,很凉快。”
风吹了进来,带动着他的头发与衣摆。
“这个走私案鬼佬负责的,但是一直破不了,他们給我的压力很大,我没办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你最合适。”
张景良转过身来,再度摸出香烟来到大丧的跟前,拿了一支給他:“帮我个忙,放心,你帮我我帮你,不会为难你的老婆孩子的,她们拿着你的钱,足够富裕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大丧冷着脸盯着张景良。
“出来混,你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对吧。”
张景良递給大丧的香烟停留在两人之间,努嘴示意了一下阳台:“你不死我结不了案,很多东西对不上,只有你死了,很多东西也就变的简单起来了。”
大丧盯着张景良,不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烟。
“呵。”
张景良冷笑一声,自己点上香烟,重重的吮吸了一口:“大丧,你也不想你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没有老豆还没有老母吧?!”
“呼”
他一口浓烈的烟雾吐在大丧的脸上,表情变的凶狠了起来,伸手一抓大丧的脑袋。
张景良用力一捏大丧的下巴,强行掰开了他的嘴来,将嘴里叼的香烟塞进了大丧的嘴里,拍了拍他的脸蛋:
“你有一根烟的时间,怎么决定在你,时间一到,我就走,头也不回。”
说完。
张景良拉开凳子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翘着腿摸出香烟点上,看着大丧慢悠悠的吸了起来。
病房里一下子再度重新陷入了安静之中。
大丧坐在病床上,牙关紧咬盯着张景良,烟蒂被门牙压的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大口大口的吸着,烟灰凝聚的老长。
很快。
一根烟抽完。
张景良嘴角微挑,看着坐在病床上没有反应的大丧,掐掉烟蒂直接起身站了起来,大跨步朝着外面走去。
门口。
伙计等待多时:“张Sir,情况怎么样。”
“他招了。”
张景良脚步不停,快速离去:“现在回去抓他老婆,他老婆也有重大嫌疑,另外,从他家里搜出来的白粉取证了没有,提交上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只留下张景良的话清晰的传入病房之中。
很快。
医院一楼,张景良带着人从升降机里走出来,刚刚走出住院部大门口门口,侧旁边的绿化带里,一个重物从天而降,“嘭”的一声重重的砸在草坪里。
“呵。”
张景良抬头看了眼楼上,看着打开的阳台窗户,嘴角微挑冲伙计说道:“畏罪自杀?!这个人还是太激进了啊。”
“不过,倒也死得其所。”
他抬手一挥,开始做出指挥:“留下两人封锁现场,等待后续支援,其他的人跟我走,吹哨子叫人。”
“根据大丧刚才的交代,与他关系很近的和胜图同样有人牵扯其中,跟我去拉人,扫场,大丧的场子同样不能放过!”
今天晚上,香港仔警署突然开始大范围的搜查,大丧的场子倒还好,扫了一圈以后没有什么发现也就罢休了,但是在和胜图就不一样了。
高级督察张景良联合荃湾O记督察张子枫对和胜图的地盘进行了扫荡,其中三个场子查出白粉,当场查封,抓走现场的一众马仔,另外几个场子同样发现问题,对和胜图的影响极大。
凌晨十二点。
“张Sir辛苦了。”
张子枫拍了拍张景良的手臂:“今天晚上,收获多多啊。”
“放心。”
张景良拉着张子枫走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边上:“案子是威廉总督察负责的,他交給我我帮他搞定,你帮我的这份,我肯定也会写进去的,咱们多少年的关系了啊,是不是啊?!”
“哈哈哈。”
张子枫笑着点了点头:“和胜图看来这次是得罪了什么人啊?牵扯进来了。”
“还行吧。”
张景良抖了抖烟灰:“給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老实点,再做事不规矩,会很惨。”
“啊好。”
张子枫再度一点头,与张景良继续抽烟,聊了一会这才分道扬镳。
浅水湾山顶别墅。
吴志辉回到家中,脱下衬衫进浴室冲洗了一下,看着正坐在书房里挑灯夜读的港生,凑了上去:“哦哟,这么认真。”
“去去去,学习呢。”
港生努嘴示意书本:“我看的可认真了,你总不能成为我学习路上的绊脚石吧。”
“当然不会。”
吴志辉伸手把书本合上,搂住港生的腰身:“我这个人呐也非常热爱学习。”
“那你还合上我的书。”
“正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我的书中发现了大靓女,那自然是先跟靓女探讨一下啊。”
吴志辉将港生抱进房间,手掌順着白皙光滑的大腿一直向上,手指灵活:“所以,明天再看书吧。”
“讨厌..唔..”
港生喃呢一声,身体松弛了下来,没多久,房间里传来狗舔稀饭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九点。
吴志辉还正在睡觉呢,直接就被电话吵醒了,他松开了怀里的港生,翻身下床拿起了电话。
港生喃呢两声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又继续睡觉了,昨晚上可被折腾坏了。
“喂,吴生。”
乐惠贞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这大清早的,看新闻了没有啊?”
昨天晚上,吴志辉就安排大D跟乐惠贞接触,报道大丧与和胜图涉嫌白粉走私的案子,转移视线。
“看了看了。”
吴志辉挠了挠后脑勺,满嘴胡诌:“写的很好,报道的很好,你今天出镜的状态也非常好,很漂亮,真不错。”
“切。”
乐惠贞轻哼一声:“油嘴滑舌,光是嘴上功夫厉害。”
“额”
吴志辉在心里嘀咕着“你怎么知道我嘴上功夫厉害的,按道理,港生才有这个话语权才对”,嘴上却说到:“怎么了大记者,又不开心。”
“当然是因为你。”
乐惠贞就是那种很爽快的性格,毫不避讳的自言自语:“好早以前说要请我吃饭感谢我帮你报道,现在都过去多久了,还不见你有任何动静,是不是早就忘记我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吴志辉扭头看了眼床上的港生:“要不这样吧,就今天晚上有时间吗?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当然有时间。”
乐惠贞下意识的回答到,但是又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女孩子,这样子好像不太好,又连忙改口,矜持道:“我看看下午的档期吧,如果没有太大的变化,应该是可以的。”
“好的。”
吴志辉点点头也就挂断了电话,伸了个懒腰下楼,阿积已经坐在餐桌前喝着粥了。
阿积现在也习惯了自己这个兼职厨子的身份,保姆也不请了,有时间就做做早餐,也挺有乐趣的。
吴志辉简单的洗漱一下,打开电视吃着早餐,看着电视中的报道:“嗯,这么一搞,和胜图短时间内是翻不出什么水花了。”
“他妈的,搞动我们的主意,腿都給你打折!”
张景良的办事效率极高,昨天一晚上的时间就扫了和胜图很多场子,还抓了很多人进去,足够揾爆那个扑街头痛一段时间的了。
“阿积。”
吴志辉夹起一块豉汁蒸凤爪塞进嘴里,蒸够时间的凤爪入口即化骨肉分离:“你弟弟阿布呢?事情搞定没有??”
现在,吴志辉对手底下人员的需求越来越大了,尤其需要办事的时候,带头的人一定要是绝对心腹,这样才能够让人放心。
“再有个两天。”
阿积放下筷子,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小黄毛回答道:“马上了,很快的。”
正说着呢。
电视里新闻正在播放着警队关于白粉走私案的结果报告,张景良的效果还真是足够快,两手抓,一大早就开新闻会了。
镜头中。
主角却明显不是张景良,反而是一个名叫威廉的鬼佬总督察,对着镜头操着一口英文侃侃而谈,描绘着自己破案的经过与艰苦付出。
至于张景良,也是笑眯眯的站在后面。
“去尼玛的。”
吴志辉眉头皱在了一起:“张景良,你可没有跟我说这个案子是鬼佬在负责,搞了半天,我他妈的帮鬼佬在做事啊?!”
他放下筷子拿起电话去了阳台,一个电话打給了张景良,张景良这会正开完新闻发布会,在后台跟在鬼佬威廉身后跟鬼佬警司对话呢,点头哈腰,哪有时间搭理吴志辉。
得有半个小时后。
他的电话这才回过来:“怎么了,辉仔?大早上的給我打几个电话,是我的事情办的不够利索吗?和胜图你也看到了。”
“你在給鬼佬做事啊?”
吴志辉开门见山,语气极为生硬:“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这个案子归鬼佬负责的,如果功不在你,完全用不着一个大丧,我有其他的策略。”
吴志辉知道张景良替鬼佬服务,心里门清,但是这件事就有点恶心了,自己跟张景良的交易,原来大老板是鬼佬,自己給鬼佬服务了。
这个威廉,如果当初没有记错的话,好像还帮着嘉士集团跟自己作对。
“哎呀,給谁都一样啦。”
张景良笑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警队里我们做事,不都是看鬼佬的脸色的。”
对于这件事,张景良并没有避讳,乃至于今天出现在发布会上,他也特地上去露面,为的就是让吴志辉知道。
大丧扑街了,借着这件事,接下来任擎天身边,吴志辉的位置已经彻底上来了,也是时候亮出自己为鬼佬服务的身份了。
从现在开始,他的工作重心就要转移到控制吴志辉身上来了,只要拿捏住吴志辉,那也就随时收网除掉任擎天,扶持吴志辉上位,利用他这个傀儡,操控这个社团。
张景良也猜测到了吴志辉会抗拒,不过没有关系,温水煮青蛙嘛,慢慢来,潜移默化的总能改变他。
如果吴志辉实在抗拒,没关系,不是还有阿聪这一步棋嘛。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吴志辉抬了抬眼皮子,攥着电话:“既然张Sir为鬼佬做事,那换个角度来说,我以后是不是也要帮鬼佬做事,听他们的指挥呢?”
“想多了。”
张景良摆了摆手,并没有正面回答吴志辉的问题:“你这里不过是一个社团而已,警队是警队,警队需要你帮他们做什么事情啊?”
他的话锋一转,继续往下说道:“你要知道,港岛都是鬼佬说的算,鬼佬说什么那就得是什么,你揾钱那不还得是看鬼佬脸色么。”
“如果他们不开心了,随随便便在你们地盘上扫荡一下你们就受不了了,和胜图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对吧,阿辉?!”
张景良的话一语双关,既有敲打吴志辉的意思,也有可能在需要的时候,你还是要听鬼佬指挥,做出点什么来的。
“呵呵。”
吴志辉闻言冷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说话了,并没有給张景良任何的回馈与反应。
“阿辉啊。”
张景良听着吴志辉的回应,就知道吴志辉身上现在全是反骨,跟着道:“阿聪的事情,谈谈吧?”
“我听说,阿聪捅的大丧向你投诚,但是到现在却没有看见阿聪的身影,他应该是被你关起来了吧?”
“嗯。”
吴志辉直言不讳。
“找个时间,解决一下阿聪的事情吧。”
张景良嘴角微挑,露出一抹冷笑来:“阿聪到底是我安插进去的卧底,虽然他有自己的心思,但到底都是自己人,跟你关系也不错,用不着赶尽杀绝。”
“他捅了大丧?我需要他捅吗?那天晚上那么多人,他阿聪不出手,我解决不掉大丧啊?!”
吴志辉冷冷的说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了,阿聪这么做,明显就是反骨仔一个,大嫂这件事如果没有处理好,我或许都折在濠江。”
“可以谈的嘛,事情总要解决的,当初他也是为了撑我才进去的。”
“行啊。”
吴志辉也不反驳:“那就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亲自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