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一鼓破城(1 / 2)

舍弟诸葛亮 浙东匹夫 2472 字 2个月前

“将士们!今日之战,乃是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曹贼大军主力,已经中计被调往淮北了!淮南空虚,兵力十不存二!

今日杀一贼,抵得将来杀三贼!今日破一城,抵得将来破三城!今日立一功,抵得平日三倍之功!

我魏延绝无虚言——主公已经准了,今日凡有斩获,都按三倍记功!赏赐抚恤,也一律如此!

这种杀人少而获利多的机会,一辈子能有几次?不趁此时建功立业,更待何时!”

随着刘备军的攻城部队,在安丰县城东列开阵势,魏延也进行了最后的战前动员。

他也不玩虚的,直接以利诱人,以理服人,让大家充分认识到今天是杀敌立功的天赐良机。

淮南西部空虚,正如破竹,最初数节或许还有点碍手碍脚,但只要挺过去,后续就能迎刃而解。

打破安丰城,后续兵力更空虚、更加无险可守的蓼县、弋阳等地就更好打了。

魏延的喊话,也确实起到了效果,数千精锐士卒挥舞着兵刃齐声呐喊:

“万胜!万胜!万胜!”

“杀贼报国!正在今日!”

“立功受赏!正在今日!”

身着灌钢札甲的重步兵齐声呐喊的同时,身着半甲或是背负大盾的攻城兵、弩手们也没有闲着,趁着敌军被震慑迷茫的工夫,推着四辆井阑车,奋力向着护城河边挪去。

还有七八辆投石车,也陆续被部署到了射击阵地上。

投石机的射程比井阑上的弓弩手略远一些,所以没必要都部署得太靠前。魏延把半数投石机阵地设在了百步以外,剩下一半也距离城墙七八十步,但是都额外装了厚厚的遮挡箭矢的护盾。

那四台靠得特别近的投石机,是为了投射碎石囊,形成石雨覆盖城头,杀伤敌军有生力量,而不是用大石头破坏城墙。小碎石受空气阻力影响减速更严重、不易及远,必须靠近点丢。

那几台井阑车,也被慢慢推到了距离护城河三四十步远的位置,考虑到河还有十几步宽、过了河还有二十几步才到城墙根,加起来的话,井阑车离城墙根也有八十步了,居高临下压制墙头弓弩手刚刚好。

这些攻城武器前推的同时,曹军当然也有拼命用弓弩攒射抵挡。

但魏延的攻城车都是诸葛亮亲自设计督造的,护栏和挡箭护板非常严密。箭矢扎在木板上,全都成了无用功,所有推车的士兵都能得到严密的保护。

为了防止推动时重心不稳、也是为了减轻自重推起来快些容易些,井阑在推动时顶上并没有人。推到位后,从军中精挑细选的神射手们才鱼贯登楼。

井阑的楼梯也是加挂式的,外面也有挡箭的木板,曹军根本无法射杀正在爬梯子的士兵。这种持续做无用功的情况,着实让曹军士气很受打击。

偏偏曹军知道自己兵力数量处于绝对劣势,根本不敢派敢死队出城破坏攻城武器,早就把城门的闸门都落了,甚至还破坏了护城河的吊桥,彻底放弃了己方过河的可能性。

这样龟缩死守的姿态,自然让他们落入了单方面挨打的被动状态。

魏延根本不急,就这样一点点让曹军在渐渐被越来越密集的碎石雨和箭雨覆盖的过程中,感受越来越高涨的绝望气氛。

“放箭!慢慢来,瞄准了射,就挑曹贼弓弩手和军官射!”

井阑车上,魏延麾下几个指挥弓箭手的屯长,每个屯长负责一辆井阑车,慢条斯理地执行着精准射击的指令。井阑车上可以站的人不多,四辆车加起来也才大几十个弓弩手,绝对不过百。

这点火力密度,要是再抛射乱射、盲目压制,效果就太差了。而且箭矢要补给运到高处也不容易,还不如精准点射,瞄准了打。

这种每隔一会儿,就会精准射杀几個曹军弓弩手的压抑氛围,让曹军根本不敢露头。渐渐的守城一方也成了躲在垛堞后面抛射、侧射的样子,极大降低了对城下准备架设壕桥车的士兵的压力。

曹军对井阑车唯一的反击威胁,就只是用三弓床弩对着井阑的车斗射击,指望三弓床弩的铁杆箭能扎穿木板、穿透杀伤车斗内的士兵。

可惜安丰小县,平时装备的床弩就极少,守城投石机更是几乎没有,得临时粗制滥造打造。城内的工匠也未必专业,不少懂行的工匠还被蔡阳、秦琪等人带走了。

这种捉襟见肘的防御,很快被魏延压住,让他安安稳稳架好了壕桥车。

壕桥车一架好,魏延也不急于让扛着飞梯或是推着轻型云梯的士兵先冲。而是先让一群拿着大型藤盾、挑着土担拿着铁铲的士兵先过河。

这些士卒过河后,立刻很有章法地在护城河的另一头搭建起了一排盾墙,护住桥头堡,然后返身铲土,把原本只是靠重力虚搭在河沿上的壕桥车头部,用铲土掩埋扎实,确保平稳——

这一招,也是诸葛亮战前关照他的。

如果只用简易飞梯攻城,飞梯和扛飞梯的士兵很轻,这种细节都是无所谓的。

但如果想把轻型的轮式云梯推过河,就很容易在云梯刚上桥的瞬间、因为壕桥车一端受压太重、河边地质又松软,万一泥土下陷、而土里又有大石头,就会导致另一头被杠杆翘起来,甚至滑塌入河中。

这种细节,别人或许不会注意,到了战场上就会各种踩坑。而诸葛一生唯谨慎,他的理工科基础又好。有诸葛亮参赞的工程学课题,是绝对不会留下这种漏洞的。

一切四平八稳,一点不给曹军留机会。

那守城的曹军无名下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魏延的部队,井然有序架桥、依次按轻重缓急把装备扛过或推过河,那纪律,实在是令人胆寒。

毕竟过了河之后,正常的军队都会直接朝着城墙根冲过去、想着尽快把飞梯架起来。有几个将领能约束士兵、让他们过了河后还顶着藤盾、站桩在原地接应后面的战友的?

那可是距离城墙只有二十步远的危险位置,多蹲一会儿就多一会儿送命的风险。能在这种位置长期站定、不进不退,哪怕有重甲有藤盾,也是非常了不得的心理素质了。

谁知道城头会不会有大力士能把礌石丢到二十步远、砸中藤盾呢?谁又能知道有没有蹶张弩手盯上你了呢?

随着飞梯架好,一批批铁甲兵就背负着刀盾开始攀登。

魏延给每架飞梯安排了一队士卒,约三四十人,前五人使用短兵加盾开路,然后开始上十个斩马剑手,再往后才安排长兵。

几十架飞梯分布在数百步宽的正面,每时每刻都有上百名魏延麾下的士卒在奋力攀登,分摊着曹军的防守火力。

因为用不了葛公车的缘故,攀登的士兵缺乏掩护,全靠铁甲和盾牌,才极大削弱了曹军箭矢的杀伤。但滚木礌石的钝器重击是无法防御的,被砸中的士兵还是一个个惨叫着坠落下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