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进屋,看到明昭郡主正坐在床边,低声和霍长鹤说着什么。
霍长鹤脸色极差,但此时精神尚可,从他的角度,看到两人似是在拉着手。
小厮嘴角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
他上前打了个千儿:“奴才恭喜郡主,得偿所愿。”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实在太不合时宜,但他一脸笑意,完全没有说错话的感觉。
明昭郡主抬手,帕子抹抹眼角,语气不太好:“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小厮笑道:“郡主,当然是沈城使奴才来的,奴才不来,您知道和王爷去哪吗?”
明昭郡主惊愕看他:“你……”
绿湖在一旁喝斥:“大胆,竟敢对郡主如此无礼!”
小厮并不以为然,完全不把绿湖放在眼中。
“绿湖姐姐,我恭喜郡主,有什么不对?再者,我说的是事实,郡主不就是想和王爷厮守一生吗?现在不是如愿了?”
绿湖拧眉:“你……”
小厮笑容微收:“行了,绿湖,今天晚上没你事,我也不是来找你的,你就闭嘴吧。”
他直视霍长鹤:“王爷,动身吧,城使大人还在等你。”
霍长鹤轻咳嗽两声,气息有点弱:“你对沈怀信倒是忠心。”
“那当然,我家世代吃的是沈家的饭。”
明昭郡主冷笑:“真是可笑,我竟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伶俐且忠心的。”
“奴才是忠心,这一点没错,以后郡主听从城使的话,奴才自然也会忠心于您。”
小厮侧身:“请吧,别让城使等烦了。”
明昭郡主扶着霍长鹤起来,又更衣梳洗,折腾半晌,小厮就站在一旁看着,等着。
屋子里温暖如春,香气淡淡,他第一次到这里来,心说王爷的住处,果然是不同凡响。
终于收拾妥当,小厮和他们一起出院子,到府门外。
银锭备了车,小厮看一眼银锭:“他可不行。”
银锭小眼睛立即瞪圆:“你说谁不行?老子怎么不行?”
小厮轻笑:“谁不知道王爷身边的大侍卫,身手一流,我们可不敢冒这个险。”
他冲霍长鹤道:“王爷,还是找个普通车夫吧。要不,奴才给您安排一个?”
霍长鹤冷笑:“本王可用不起。”
他吩咐银锭:“去找个普通车夫来。”
银锭不情不愿的进去,不多时,领出一个来。
身材削瘦,一脸络腮胡子,半低着头,眼睛也不看人,有些木讷呆愣,身上裹着棉衣,腰间插着马鞭。
小厮打量几眼,没再反对:“奴才要借坐王爷的马车,就与车夫在前面吧,给您带路。”
明昭郡主听说他要同乘一辆车,眼神闪过焦急。
霍长鹤没言语,示意她别急,明昭郡主垂头,扶着他上马车。
绿湖也想跟,被郡主拒绝。
车夫一甩马鞭,马车向前驶去,融入夜色。
银锭看着马车离开,宋平也从里面出来,低声问:“这样行吗?金铤可不爱说话。”
“就是赶个车,不用说话,那正好,”银锭忧心忡忡,“此去就是入沈怀信的明摆下的圈套,除了金铤,谁有把握?”
宋平点头:“这倒也是。”
他们这些人,单说身手,就比金铤差太多了。
还得多努力呀!
听说向光在庄园那边,他们每天训练,每个人都突飞猛进,他寻思着,要不要去那边练练。
这会儿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宋平念头一闪,赶紧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