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也吓得汗流浃背,从坐位上掉了下来,当即拜伏在地,不敢起身。
好在,东晋重臣谢重,还是明事理的,谁说桓温都行,你司马道子可不能说,没有桓温废帝,你爹能坐上皇位吗?能有你们兄弟的今天吗?否定桓温的行为,那就是否定你们的合法性,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他赶紧“救场”,站起身回答说:“桓温还是有功绩的,他废昏立明,功过伊尹、霍光,丞相别听那些议论,应当有所识别才是。”
司马道子自己也了吓一跳,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和桓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别蹦哒了,赶紧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让桓玄起身,把话又拉了回来道:“我也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桓玄可不是那么想的,他心中惴惴不安,对司马道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他也曾感叹:“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没劲!”于是辞官不做,赋闲在家。
别看桓玄一副与世无争之态,那都是表面现象,他可比他老爹果敢坚毅多了。
他觉得自己必须拿回荆州的控制权,因为那是他老爹当年的地盘,人脉威望还在,有了荆州他便有了根基,但是他知道自己直接去说,肯定没戏,于是他想了个迂回的办法,派出大量间谍蹲守在建康,得知司马曜不但沉溺酒色,还迷信佛教,亲近和尚尼姑,最为宠信的那个尼姑,名叫支妙音,这是个奇妙的尼姑,可以说博学内外善为文章,司马昌明特意给她修建了一座简静寺。让支妙音做了主持。
桓玄派人入京,重金贿赂了一个支妙音。
这个尼姑肯定也不是啥正经尼姑,但是确实有能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真能办成事,很快孝武帝任命“弱才”黄门侍郎殷仲堪,出任荆州刺史。
桓玄弃职归家,也回到了荆州,开始了他借力打力,见风使舵,里挑外撅的一系列夺权的操作,于是荆州暗潮汹涌。
而此时东晋的民间也在发生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个名叫刘裕的赌徒,因赌博欠了刁逵社钱三万钱,长时间还不上,被刁逵抓了起来。
这刘裕,祖籍在彭城,也就是现在江苏省徐州市,说出来家族渊源还是蛮显赫的。
他是楚元王刘交的二十二世孙。
家里人在八王之乱时也是衣冠南渡,落地江南,刘裕在江南出生。
但是出身再显赫也禁不住一个贫困潦倒,这家里穷的啊,他母亲在生下他后没多久,因病逝世。
父亲刘翘看着襁褓里的儿子,道:“这可怎么办?我也雇不起奶娘啊,这根本养不活,扔了吧!”于是装在提篮里就要抛弃。
正赶上刘裕的姨妈过来探望,听说要扔,她也刚做了母亲,赶紧将提篮拎走道:“这是我姐姐的骨血,怎么能说扔就扔呢?舍给我吧!”
于是姨妈将刘裕带回哺乳养育了他,因为寄养在姨妈家中,所有刘裕有个小字就叫“寄奴”。
咱们开篇里讲道的辛弃疾的词:“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说的就是刘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