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桓温逝世的消息传回大秦,苻坚笑道:“这老小子可死了,景略,我想收取巴蜀,可行吗?“
王猛摇着羽扇,微笑着点头,还是那句话:“可行,但是得从长计议。”
苻坚于是急诏庭议,大家开始研究,三天三夜未歇,各抒己见,众臣都没走,夜里都在东堂休息,苻坚自然也不能回后宫,陪着众人吃住一起。
三天后的正午,终于大体方案议定,苻坚从东堂出来,想疏解一下筋骨,这三天太累了,有些小问题,午后再解决。
突然内务府主事过来,低语道:“陛下,奴才选了两个少年入宫……”
苻坚闷笑了一声,道:“在哪里?“
主事道:“在御花园候驾,陛下要看一眼吗?”
苻坚正乏累无趣,暗想看一眼也行,道:“走,看看去!”
此时慕容冲三日未见苻坚前来,不觉心内落寞,思绪万千,他生来表情冷淡,所以倒也看不出什么,但是王总管却甚知他心,有心无意地回报道:“陛下这几日可是疲累不堪,东堂议事,都直接睡在那里了。”
慕容冲不着痕迹地抿嘴笑了,自从两人好上以后,基本上就是夜夜独宠,苻坚除了时而去关照一下慕容焉,哪也不去,去清河宫还是看慕容冲的面子。
“那议完没有?”慕容冲若无其事地问道。
“听说差不多了,今晚应该能回后宫。”王总管回答,用眼瞟了一下慕容冲。
慕容冲舔了舔嘴唇,眼睛又笑成了月牙,估计晚上就能看见陛下了,于是心情来了,兴冲冲地说:“我去御花园溜达一下吧。”
王总管看他不再沉着一张脸,也笑逐颜开,冲宫人们喊道:“快陪公子去御花园!”
结果就撞车了。
慕容冲刚拐过一座假山,正好看见两个少年跪在苻坚面前,难得的长的一模一样,居然是双生子,鬓角各带了一朵鲜花,那个清纯娇艳啊,苻坚命他们起来,一边一个搂在怀中,稀罕的不行了!
慕容冲的好心情顿时化为泡影,一甩袖子,转身回了梧桐别院。这一下午过的是草长莺飞,心绪烦躁。
晚膳过后不久,正郁闷焦躁之时,王总管又来了,带着几个小宦官,捧着几件金丝金麟的锦袍,鱼贯而入,王总管一扬浮尘,仰着头,拉着长音喊道:“陛下赏慕容冲锦袍三件!”
慕容冲正心中愤懑不堪,水火交战之时,看见锦袍顿时按耐不住,冲过来抓起一件锦袍“咔哧”扯成两半,这清脆的声音,非常解压,他瞬间将袍子扯成一堆破烂!
大总管并没跟去御花园,不知道出了差头,还以为能从慕容冲这里拿到小费呢,没想到他居然把皇帝赏赐的东西给撕了,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我的爷,您手下留情,陛下只让织造坊做了这三件,价值连城,别的宫里都没有啊……”
慕容冲哪能理他,又抓过一件撕得粉碎,大总管赶紧将最后一件死死护在怀里,苦苦哀求!
慕容冲见他死命护着,抓起那两团碎布恶狠狠地抛了出去,可巧正有人进来,冷不防的,全糊在了头脸之上。
苻坚一脸诧异地顶着满头破布条子,惊呼了一声!
他随手抓下来一看,怒道:“又闹什么?好心给你做的锦袍,为什么撕了?”
慕容冲一看他来了,也是一愣,心下疑惑,不是有两个簪花少年陪着吗?怎么还有心情来这里?
他认准了苻坚已经移情别恋,转身抓起各种玉瓷珍玩,又是一顿砸。
苻坚也是怒不可遏,喝道:“那都是朕精心给你选的,各国进宫的宝物,为什么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