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惊呼一声,旋即而起,欲以身挡剑,那哪里还来得及,少年剑尖已到苻坚胸前,苻坚可是练家子,抄起面前的盘子一扬,只听得“叮铃”一声,剑尖与盘子轻轻一碰,随即撤回,少年嫣然一笑,收剑跪倒在地,道:“陛下,好身手!“
苻坚哈哈大笑道:“妙极!”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只把王猛气得脸都青了,心里话,你倒是玩得挺嗨,要把我吓死了!
苻坚将身子一侧,拍着座席道:“莫要跪了,赶紧起来,坐到我旁边来,此少年是何人啊?”
少年起身,但是并没有坐到苻坚身边,而是微笑着给大家倒酒,眼角眉梢风情万种,时不时偷眼瞟着苻坚。
苻坚顿觉他非常眼熟,又不知在哪里见过,心下不免疑窦丛生。
慕容垂一直笑呵呵坐在旁边看热闹,此时才道:“陛下恕罪,此乃我的妻妹,名叫段君!粗苯不堪,陛下见笑了。”
苻坚一拍大腿,心里话我说这么眼熟呢,这也太像段玉了,说实话他还真对段玉有点念念不忘,自己还没稀罕够呢,不得已,才给慕容垂送了回来。
他眯着眼睛道:“是个女孩儿吗?剑术不错,这是什么剑法,如此眼花缭乱?”苻坚也是行家里手,但是确实不认得这套剑法。
慕容垂道:“慕容剑法。”
“啊?”苻坚一愣,转头看着慕容垂,他也听闻慕容剑法不外传,怎么会传给小姨子呢?随即问道:“慕容剑法,不是不外传吗?”
慕容垂一摆手道:“本是雕虫小技,没什么好宝贝的,奈何却有这个家规,我也不敢违背,段君非要习练,磨得人头疼,我只好与她义结金兰,收了义妹,拜了慕容家祖,方才传了她这套剑法,她也只学了个皮毛,看着热闹罢了,没什么攻击力!”
苻坚听后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一段佳话。”眼睛在段君身上转来转去,一看就是又爱上了。
慕容垂叹了口气道:“说来,燕国风雨飘摇,岳丈将段君托付给我们夫妻,想给寻门好亲,奈何我初来乍到,所交不多,就一直搁浅了。”
苻坚一听,眼睛都亮了三分,心痒难耐,问道:“要寻个什么人家,何等门第啊?”
慕容垂看了看站立一边给大家斟酒的段君道:“小妹倒也没什么要求,只要是个大英雄就行!”
话音刚落,苻坚酒杯一晃,酒水泼溅出来,大英雄?说的不就是我吗?我不就是大英雄吗?
慕容垂仍然自顾自叹息道:“可惜难遇良媒,这亲事从何提起啊?”
苻坚立刻转头看着王猛,期盼的小眼神儿,不停放电。
王猛到此,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套路了,这原本就是一个局,他就是那个良媒,这也是自己被邀请的原因,这明显便是慕容垂自保的阳谋,义妹嫁给苻坚,他不就成苻坚的大舅哥了吗?
再加上新人得宠,枕头风一吹,想要除掉慕容垂只怕更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