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推荐的人才名单里,怎么就没有汪文言的名字呢?
东林党自夸为大明挑选人才,无人能比。
名单上,不是东林党的人,就是和东林党关系好的。
汪文言觉得自己也是东林党的核心人物,现在却被排除在外,除了愤怒,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只好私下里骂几句,最后找了个小酒馆,借酒浇愁。
说来也巧,以前东林党的智囊吴昌时也在同一个酒馆喝酒,两个人就这么不期而遇了。
“汪大人,真是巧啊。”
两人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这时候,酒馆里除了他们俩也没别的客人了。
“汪大人,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好啊!”
虽然心里都有点别扭,但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
“汪大人现在应该春风得意啊,怎么有空到这儿来喝酒呢?”
吴昌时假装关心地问。
汪文言心里暗暗生气,不相信吴昌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吴大人不也早就在这儿自个儿喝酒了吗?”
汪文言不甘心,暗中讽刺:
我被排挤了,你又何尝不是失宠的人呢?嘲讽谁呢?
吴昌时回想起过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顾着自己倒酒喝。
在汪文言眼里,吴昌时好像照出了自己以后的样子。
一样没了别的追求,只闷头和酒做伴。
过了一会儿,喝了点小酒的吴昌时开口说:
“汪大人,现在这个情况,也许不是完全不好哦!”
汪文言直截了当地回答:“吴大人,事情已经这样了,说些风凉话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落到这个地步,你要是在旁边看热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汪大人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话呢?”吴昌时反问回去。
汪文言眼睛因为酒意有点模糊,虽然吴昌时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但他还是相信吴昌时的眼光。
吴昌时这么说,是不是真的有转机了?
孔胤植已经动手了,连皇帝的老师孙承宗都被打败了,还能有谁站出来对抗呢?
“辽东,山海关!”
吴昌时简单明了地说,跟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
如果汪文言连这点暗示都听不懂,那他就不是汪文言了。
汪文言眯起眼睛。
“山海关,不是有高第总兵守着吗?”
“你们啊,骗人骗久了,最后连自己都信了。”
“辽东要是真有变化,山海关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汪文言的语气里带着点不屑。
汪文言心里不光是痛,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勉强笑着:
“应该不会吧……”
“是吗?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你们看起来势力挺大的,但是京营会听你们的?”
“锦衣卫、东厂西厂,还有皇宫里的人,他们会站在哪一边呢?”
吴昌时每问一个问题,汪文言的心就往下沉一点。
等吴昌时问完了,汪文言如果不是坐着,恐怕都要瘫倒在地上了。
看着汪文言那副狼狈样,吴昌时心里挺痛快:
“当然,你完全可以不信,可能我只是随便猜猜。”
“你也知道,我要是猜得准,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借酒浇愁了,对吧?”
说完,他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扔下杯子大笑离开了,留下汪文言在小酒馆里呆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