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呈等早已计算清楚赵兵冲击路径并埋下陷阱——一些看似简单的地洞实则足以致命!
此时他心中明白,秦军从未绝望;即使只有少数士兵也足以与对方五倍之敌同归于烬。那些被割断的野藤只是为了掩蔽真正威胁,即火油的刺鼻气味罢了。
他们到底在盘算什么,宁愿冒着风险让自己人去硬拼,也不愿意用火油布置防线来阻止骑兵的冲锋?究竟是愚蠢至极,还是英勇无畏?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
火焰铺设得很广,前方的三百骑兵瞬间就被烈焰吞噬殆尽,即便是后方两百骑兵也被严重重创。大胡子眼含怒火,但无奈之下根本无法将骑兵撤回——四周全是被点燃的树林,他们想要突破火焰也无能为力。
“呵呵……”远处的离呈冷笑了一声,迅速躲到小丘后面,取出一把弓,仔细地拉紧弦,再将一捆长长的藤条拖在地上。“啪!”一滴冷雨溅在他脸上,抬头望去,阴沉的天空中仅有一线西边还未消失的阳光,整个大地笼罩在一层厚厚的阴霾之下。
一股焦热的风伴随着刺鼻的气息迎面而来,这是燃烧中的 ** 和熔化的内脏发出的恶臭。谷槐忍不住深吸一口,几乎被呛到窒息。“哈哈,自找苦吃!”看到谷槐想呕吐却又忍住的样子,离呈大笑起来,自己也不小心吸入了一大口烟,几乎窒息。“轰隆隆”,秦军士卒顿时一片喧哗和哄笑。小雨渐渐变大,雨点重重砸在地上,令人感受到轻微的痛感。离呈紧紧握着手中的弩,如果雨继续下大,弩就会失灵,不得不早早弃掉,以免弓弦弹伤自己。
然而火油仍在燃烧,雨水没能阻挡住它的势头。此刻,赵军的将领已被激怒到了极点。眼前的几十名秦军竟能在此处损失他两千兵马,实在是不能容忍。今天一定要在这里把这些人彻底解决掉,为牺牲的兄弟 ** 雪恨!
“杀!”眼看火油燃烧殆尽,大胡子举起长剑,指向离呈所在的位置。他的怒气显而易见,这一切,显然是此人所策划的。他要让这些敌人见识一下真正的勇士是什么样的!
“兄弟们,给这群赵军送上最后一击!”离呈握紧手中的藤条,望着重新逼近的赵国骑兵,眼里闪过一抹血红,曾经的战场上韩震也曾带着这样一股怒火对抗敌人。“杀!秦贼受死!”五十步外的大胡子狂怒难抑,猛拍战马臀部,气势如山地冲了过来,仿佛要把离呈碎尸万段。
离呈冷笑一声,扬起手中的藤条,低喝一声,猛地向后用力拉扯。一瞬间,大胡子眼中闪烁出一丝慌乱,急忙拉住缰绳——如果不是有了马镫的保护,此刻早就摔下马背。
虽然大胡子反应迅速,但其他骑兵可就没有这般敏捷。随着离呈的动作,一个深深的陷阱在他们的正前方露出,奔腾中的马蹄怎料得到如此变故!紧接着,赵国的骑兵又一次悲惨遇劫。惨叫连连,最前方的数十匹战马纷纷跌落陷坑,身上插满了锐利的木签,无不惨烈倒毙。
“该死!”大胡子挥舞长剑疯狂四砍,愤怒到了极点。原来前方早已挖好的沟壑只是隐藏得好,只等他们靠近便立刻暴露出来。一瞬间便有几十名赵骑坠马送命!幸亏雨水已经开始落下,不然强大的秦弩依然能够发挥作用。不过眼下这个局面显然令骑兵完全无法前进……
正当大胡子下令全体骑兵下马时,却忽然感觉到脖颈一阵冰冷。他连忙抬起手一抹,鲜红的血迹染了满掌!呼吸困难间翻了个白眼倒栽下去,临死也没弄明白秦卒们在雨天还能如此精准射出利矢的秘密。
谷槐与身边的士卒累得气喘吁吁,那蒙恬制作的新型弩车,虽然构造精妙,但是操作极其消耗精力。他们勉强将弓拉满半尺而已,但却足够击穿赵将军厚实的铠甲。“唉。”谷槐像珍爱自己的宝物一般,抚摸着那架强弩:“传闻,这类强弩的数量非常有限,这架算是最普通的,最强的那一架据说是特别赠予皇室。”
“切!”离呈一脚将一名试图攀爬陷阱边缘逃走的赵军士兵踢回陷阱中,转头说道:“当然是皇室最顶尖的那一把啦,皇上亲自监督制作的过程呢!你知道,皇族公子中,最出色的射手是谁?”
“有道理……”谷槐点点头,扔下强弩,任由其沉没于雨中的燃烧油坑中,转身跟上离呈
悲壮无比,秦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了赵军数月辛苦积聚起来的斗志,并且以区区几十人生擒甚至杀敌近两千,令赵军不得不愤恨不已。但秦军将士素来是战火中的钢铁铸就而成,从未惧战。在这生死交战之地,“仁义”二字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生死较量仅以存活为目的。
“小心!”林中突响一声断喝,令几乎失措的卫离精神一振,这才避开了赵军剑光的夺命一刺。转身之间看到一名敌军已死在不远处射来的一杆木矛之下,同时,他也认出了站在山坡上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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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确认眼前的人确实是卫离本人后,韩重的心情才稍微得以平缓。若非因在离去秦国之前,阿台有所委托,此时此刻韩重和卫离他们应该还在山脚处寻找出路。
有了当地家丁部队的帮助,卫离和同伴谷槐顺利地脱险。至于被留下的赵军残存人员,则没有赶尽杀绝:毕竟,面对同伴 ** 堆砌起的心理恐惧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戒。
卫离他们在千骑兵夹攻之中生存下来,锻造成了铁壁军心;而这些被迫应战赵军士卒的命运如何则未定。
凝视赵国士卒那一幅幅死灰的面容,“我乃韩震,在未来的某一时刻,你们将在赵都邯郸的城墙上看见到本人!”语声低沉冷厉的韩震说完后带领残余秦兵走向远方。赵 ** 队愣立了片刻,有人决定留在当场,有人则蹒跚离去,这场残酷冲突最终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