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着黑色僧袍、留着光头的僧侣随即出现了眼前。
"二位,如今外界已经混乱不堪,你们还悠闲自在在此饮茶,可知外头已经沸反盈天。
"
目睹二人尚在安静地品茶时,心急如焚的岳广忠直白指责道。
在他的眼中,自己在外四处搜集信息,心里却乱做一团,此刻进来报告的人见到如此画面,怎能让岳广忠不感烦躁。
起初,由于胡科之前的玩笑话,令岳广忠被徐殷恭派人请至廷牢,虽称为请,实际则是借口审理的名目,径直将岳广忠劫到了廷牢。
小主,
然而,徐殷恭并没有那么险恶的想法。
在他同胡科尔与岳广孝讨论一些事情后,当日夜晚便将后者释放出来。
那时,岳广孝请求胡科尔同行,并以此实现自己的心愿。
可是,徐殷恭立即将此事推拒,并让岳广孝离开的原因是他所涉入的这番事体与这位和尚的关系其实并不深,他所谓的罪状只是某种莫须有的前兆。
至于胡科尔,情况完全不同。
这家伙不仅是现在徐殷恭信任的智囊,更重要的是,他还被皇帝御批作为犯人。
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候,徐殷恭自己已成了皇帝发泄朝政矛盾的对象,因此,他绝不允许再出现其他不可预知的事情来扰乱己身,像释放犯 ** 这样,在指挥官的立场上看来,简直不可能实现。
正当岳广忠闯入的时候,屋外的风戛然而止。
廷牢中摇摆不定的千年古树,此时获得了片刻安宁。
散落的枯枝,仍在无声述说着不久前狂风的肆虐程度。
“外界的情况非常严峻,二位竟然还安然在内饮茶享乐。”
岳广忠内心的怒气昭然若揭,如果不特别留意的话,几乎忽略了他是一个和尚的事实。
原本按理来说,岳广忠与徐殷恭之间的关系并不紧密,外界的敌对矛头对准的是如此人物,岳广忠自然不应为此而生怒,然而事实并不那么简单。
徐殷恭身后不仅关联到朝臣间的权谋争夺,更深层的是,对于岳广忠而言,当前的局面将徐殷恭与被 ** 的燕王子联系在了一起,这让问题显得异常棘手和严重。
也可以站在诏狱的墙头上,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对学生们进行安抚乃至拖延。”
姚广孝说到这里时,稍稍顿了一顿,与此同时看着胡柯的眼神充满了更明显的不满。
这几 ** 的心情不佳,虽然之前的那出抓往诏狱的闹剧已告一段落,他姚广孝依然是自由之身。
但从姚广孝的角度去看,这种解脱比胡柯作为囚犯的自在更加令他感到痛苦。
"而他们去宫门聚集所表示的意思却是不同的。
聚到皇宫门前,请见圣上的说法看似平和,实则已经逼近到威胁和 ** 皇帝的地步了,
这样行事的结果必然不会小,
根据现在的舆论方向看,这回他们不仅是希望使指挥使大人改弦易辙,而是期待陛下会把这被排除在朝廷之外的某类机关全部撤除。”
然而,最终姚广孝还是勉强恢复了一些冷静,毕竟眼前的难题还有许多需要他的参与。
在这里情绪的波动不仅无济于事,更是不利于推进事件的发展。
"姚大和尚过虑了,不就是一些学生吗?充其量也就是那些出身富贵之家的年轻人罢了,他们既未涉足政务,也没掌握实权,并且手中并无多大权柄,就算依附于家庭,恐怕也是少有鲁莽冲动的人能真的为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出来。
即便他们如今以孔圣人的声望暂时威慑到了应天府的人,但他们面对的是国家的公正机关,在这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像前,孔圣的位置虽然庄严而庄重,但在朝廷面前仍难以抵挡。
胡柯的脸上始终显得很平静,很难从这话里辨认出他在过去的几年里是真失神痴傻,还是在此处向他演示一番策略。
倘若换成过去的日子,看见胡柯展现如此让人心生愤慨的表现,姚广孝自然不会放过机会跟他仔细讨论一番。
虽然他对胡先生的认识有限,有一些见解与胡先生大相径庭,在某种程度上有敬佩胡先生的智慧,
然而他姚广孝也非等闲之辈,一个靠着自身努力步步攀升的大和尚。
在言辞上一招,他自信自己的能力并不比任何人差。
然而今日的局面大异从前——他的赌注全部押在其所寄予厚望的燕王身上,而现在这位王爷生死未卜,一片迷茫。
此时可用的仅余势力正遭遇天大的危机,
这两种状态使得情况对于姚广孝来说,已经接近他想象中的最难处理的状态之一。
屋外的风吹止了,但姚广孝踏入此处空间以来,周遭的氛围似乎变得更显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