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恭现在的思考聚焦在了事件的核心:究竟是皇帝如何让自己陷入这样一个危机的。
同时,他对父亲是否对此事知晓,自己在此事中所扮演的角色提出了疑问。
对于来自皇帝直接且未经父亲得知的命令,徐允恭表示无法相信。
他对父亲与皇帝的关系了如指掌,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清楚皇帝不会主动放弃自己这样的贵族家族。
没有动机,也无需求,这种行为不符合皇帝的行为准则。
现在徐允恭怀着一丝侥幸,希望建议是皇帝避过父亲做出的关键决断。
如果这决定只是皇上个人操作的,他还可能理解和接受。
但是如果父亲也同意这样的决定,超出他的理解范围太多了。
想到这些,徐允恭的心情异常烦躁,决定给自己放个小假,暂时放松一下。
不过当他刚把茶杯拿起时,一名急忙进来的锦衣卫闯入了。
他本想训斥这名动作莽撞的侍卫,但现在心情不佳。
但他看到来的是一名受信任的手下,顿时感到事情不乐观。
未等徐允恭从椅子里站起来,该名侍卫已步履踉跄走到徐允恭身边,单膝跪下,双手举高大声报告。
"长官,事情不是......结束了。
一群学生把先圣牌位从文庙请出,此刻正朝向皇宫前进。
原本地方长官已派出人员阻止,准备捉拿为首分子,但一到现场,他们看见孔子的雕像,竟然不敢继续前行一步。
更过分的是,这些学生的头儿,居然逼迫地方长官在孔子前下跪。
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对策,如果我们不立即解决,等到不知深浅的学生到达宫廷周边地区时,我们可能无法控制这个混乱的局面。”
说这话的同时,徐允恭的手下额头已经滑落了几粒汗珠。
徐允恭没有当场给这名属下反应,只挥了挥手表示让他离开一会。
当那个人离开屋子后,眼看着门口的门缝合上,外面的身影消失无踪,胡轲才转过头,脸上满是认真的看着徐允恭。
"看样子这背后的人是真下血本了,居然直接伸手 ** 了锦衣卫内部。
"
胡轲一早就听出了对方言中的异样。
这个人不过是个百户级官员,让这样一个级别较低的人物来传递消息,本身就有些不合常规。
再加上他对徐允恭语气间的趾高气扬,在上下属的关系中并不正常,就像不属于自己属下的部属直接向上司报告工作状态那样。
在锦衣卫这样极其讲究等级制的衙门里,能有这样的行为更是不合规矩。
这样的一名官员怎么可能从众多层次分明的地方,一步步上升到现在的位置呢?
能够升职进步的人通常都不是傻瓜,而如果这样聪明的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了如此失策的、似乎是要故意激怒上司的举动,这表明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的背后,一定有某种力量的支持,支持着他的行为并导致了事情的大张声势,使事态变得复杂难明。
“这个人当年是陛下攻陷金陵之时牺牲的马仆之子,他身份的问题并不容易被质疑。”
对此,徐允恭当然也意识到了胡轲的暗示,但是这番事实依然令他心中疑惑不解。
虽刚接手职位不久,但依托家庭背景与帝眷庇护,徐允恭掌握了不少锦衣卫内情的主动权,有调查出每一位人员身后故事的技巧,更有办法揭开表象之下掩盖的事物 ** 。
而现在,这名看似与皇帝颇有牵扯的官员忽然展现如此强硬态度的行为,让徐允恭难以安心。
况且这场纷争从始到终似乎都以皇帝为核心目标,无论事起与发展的各个环节皆与最高权威息息相关,若是认为完全没有这位至上权柄的影响,显然超越了徐允恭的理解范围,让他难以置信。
这时的胡轲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每当所有矛头都指向皇帝,哪怕其中暗藏着玄机,人们也不免产生深深的警惕。
今天的天气灰沉沉一片,明丽的日光已被连日晴朗的日子覆盖上了乌云,仿佛预示着暴雨即将降临。
时值春季过渡至初夏,正是天地万物生长、生机盎然的好时光,然而此刻却要迎来如洗一般的豪雨。
在春季初有天灾的情况下,对于刚刚受灾过的中土来说,这次的大雨确实是个好消息——雨水对于滋养农作物,尤其在土地因积雪还未融尽、无 ** 常春耕时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