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见长孙无垢已经被吸引，心中不由暗自得意。

当即趁火打劫，不对，是趁火打铁。

颉利朝着长孙无垢一脸认真而又真诚地伸出手邀请道：“皇后你身为女子，又是知识渊博，又是通史古今，给第一女子学堂当先生，完全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知你是否愿意，帮本汗这一个可笑的乌托邦尽一份绵薄之力，做那虚无缥缈，男女自由和平等新时代开创者？”

对于这个时候的任何女子来说，男女自由和平等，那本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哪个女子不希望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最终成为某个男人的附庸。

可是在这里，这种想法就是离经叛道，就是不被允许的。

而长孙无垢，自小家族衰败，和兄长二人从小相依为命，见识过了很多，体会过很多。

虽然她和李世民感情很好，但是从一开始，从她舅舅高士廉将她许配给李世民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当做了一个拉拢权贵的商品，附庸品。

好在李世民为人还不错，对她也很好，这些年风里雨里一同走过，下场这才不至于如其她人那般悲惨。

不过要说一点也不惨那也不是，跟着李世民这些年一直担惊受怕也就不说了，她身体如今这般虚弱，后面早早离世，李世民功不可没。

她13岁就嫁给了李世民，至今满打满算也正好才13年。

在这13年里，她给李世民一共生下了三子一女，还是从大唐建国那一年，连续四年生下的三子一女。

连续四年，年年怀胎十月，年年生，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忙的，可见这李世民简直就是牲口中的牲口。

好不容易休息几年，又怀上了。

要不是颉利将长孙无垢带回了草原，真不敢想后面还有多忙。

······

长孙无垢出身落魄世家，虽没经历过最底层女子的生活，但是在她那个层次，已经见过不少女子的悲哀。

婚姻无法自己作主、入学当官就是离经叛道、未出阁的女子不能与男子接触，甚至是雄性生物等······

面对世俗对女子的条条款款束缚，长孙无垢心里早就想要尽自己所能，给天下女子尽量提升一些地位，让她们不至于那般悲惨。

因此，颉利今天的这番话，从一个男人角度说出的这番话，完全是说进了他的心坎之中。

让她有一种吾道不孤的激动。

甚至这人不仅想要提升女子的地位，还想要将女子的地位提升到和男子同等的程度。

男女自由和平等的乌托邦，她从未想过怕，也不敢想。

她既无比憧憬这这个乌托邦能够成为现象，又不敢想象这样的乌托邦成为现实后，那里面的女人会过着一种什么样生活。

此刻面对颉利的伸手邀请，长孙无垢激动又彷徨，手就情难自已，本能的伸了过去。

可是刚刚接触到那手心的温度，长孙无垢好似被触电一般立马清醒了过来。

迅速收回手，侧过身，微红着脸颊低语道：“大汗的理想十分伟大，一点也不可笑。”

“身为女人，我非知道女人的不幸，也很希望大汗口中那个男女自由和平等的乌托邦降临人间。”

“为此，即便没有高明一事，我也会答应大汗，为那理想之中的乌托邦尽一份力的。”